謝堯臣聞言低低罵了一句,他這還是頭回睡過午時。
謝堯臣正欲起身,卻從枕頭上,聞到一股淡淡的,不屬于王府里的雪中春信的香味。
謝堯臣腦海中,莫名便出現宋尋月躺在這里安睡的畫面,那姿容出眾的容顏,睡時單薄的衣衫
謝堯臣心頭莫名一緊,一下從榻上跳下來,看著床榻愣了片刻。
辰安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佯裝無事的抬臂吩咐道“去叫廚房給本王送飯菜來,都要清淡的。”
辰安點頭應下,即刻吩咐等在外間的人去辦。
謝堯臣轉身便要去凈室,打算沖一桶涼水,可他剛走兩步,忽地想到什么,轉頭看向辰安,眼里有些疑慮,問道“昨晚本王都做了些什么”
他有印象,但又不是很真切,還是跟辰安確認下比較妥當。
辰安道“您半夜來找王妃算賬。”
“嗯,這我記得。還有呢”謝堯臣不耐煩的兩手叉腰。
辰安看了看他,接著道“王爺問罪不成,又給了王妃五千兩銀票,還告訴王妃,祝東風是您的錢莊。”
謝堯臣一聽愣住,隨后低語罵道“他大爺的”
問罪不成不要緊,給她五千兩也不要緊,可他怎么把祝東風說了
謝堯臣眉峰蹙起,神色間有些惱火。祝東風是大魏最大的錢莊,東家是誰,一直瞞得很好,但宮里那幾個緊要的人,都懷疑是他,這些年旁敲側擊的也有問及,但他始終裝傻充楞,沒有承認過。
只要他們沒有證據證明祝東風是他的,一旦日后祝東風出什么事,就不能拉他下水,他畢竟是三皇子,只要明面上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觸及父皇奪嫡的底線,父皇就一定會保他。
他居然把這告訴宋尋月了他娘的,喝酒果然誤事。他這也是第一次,被人灌成這樣,從前誰敢灌他
謝堯臣眼風如刀般橫向辰安“你不攔著我”
辰安無奈道“王爺嘴太快。”
謝堯臣惱火的不行,蹙眉看向辰安“王妃人呢”
辰安道“今晨儀妃娘娘召王妃進宮,還未回來。”
“我娘”謝堯臣眉心擰更緊,這下午醒來,眉心就沒舒展過。他母妃中意的是宋瑤月,這么快召宋尋月進宮,怕是孫氏那潑婦已經去哭過了,宋尋月去,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念及此,謝堯臣道“抓緊派個人進宮,去瞧瞧。”
辰安依言去吩咐,謝堯臣進了凈室沖澡,但全程心事重重。他最煩的還是關于祝東風,前世此時,約莫兩個月后,剛剛過完年,祝東風出事。不知哪來的一群人,以祝東風名義放印子錢,利息過高,致多起逼債自殺事件。
后來雖有驚無險,但在父皇和百姓心里,他這個皇子,還是被扣上魚肉百姓的帽子。
本來他可全身而退,畢竟除了宮里那些人,沒人懷疑他是祝東風的東家。可兩個月后的那件事,到處都開始傳他是祝東風東家,連一些細微的證據都說的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