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和宋尋月彎腰,一同研究那鐵鏈和掛在外頭的鎖。
謝堯臣看了半晌,將聲音壓的極低,道“那鎖子很一般,如果能拉進來,砸兩下就開了。”
宋尋月聲音同樣壓得很低“能拉進來嗎瞧著鎖頭比孔洞大。”
“我試試。”說著,謝堯臣小心的拉動兩下鐵鏈,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幸而屋里那二位酣戰正濃,將這鐵鏈的聲響蓋過。
謝堯臣將鎖挪動到孔洞邊,隨后用力拽了兩下,但是就差一點點,進不來。
宋尋月在這個地方呆的焦灼難安,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急道“王爺您用力,再使點勁兒。”
謝堯臣點點頭,繼續用力往里扯。那鎖子已經進來一些,可就是那鎖子頭,卡在孔洞邊緣,就差那么一絲一毫進不來。
謝堯臣還不敢太過于用力,生怕弄出動靜,驚動到屋里的人。一旦嚇著人家,以為是賊,鬧起來,玉香樓的人過來,屆時他不得不亮明身份,那么他這輩子,估計就和那外頭的賀譽差不多了。
宋尋月在一旁愈發心焦,很想上手幫忙,但鐵鏈有些緊,謝堯臣兩只手伸進去,已經沒有她能下手的地方,只能道“用力啊,用力啊王爺。”
而就在這時,屋里的酣戰基本也已進入巔峰,那女子聲音宛若連綿起伏的山,連聲只喊用力。
宋尋月立馬閉了嘴,恨不能扇自己一個耳光,而謝堯臣也停下拽鏈子的動作,一時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謝堯臣直接甩脫鎖鏈,低聲沒好氣道“不拉了”本來也就是為了緩解尷尬才過來,怎知這下更尷尬。
說罷,他直接大步走開,站到了小院的另一面。宋尋月這才伸手捂住半邊臉,滿臉的疲憊。
許是已經結束,屋里漸漸沒了動靜。謝堯臣靠墻站了一會兒,下意識轉頭宋尋月不由閉上了眼睛,她真的不懂,前世她也是過過夫妻生活的人,全無半點感覺,有必要叫成這樣嗎
許是人家靠這為生,就得賣力迎合
一陣冷颼颼的夜風吹來,宋尋月更多碎發被吹到臉上,真的好癢她實在忍不住了,緩緩抬手,輕輕攬了下頭發。
怎知就動了這一下,眼睛忽地就對上了謝堯臣的目光,他在看她宋尋月一愣,尷尬瞬間爬滿全身。
這是種怎樣的感覺,想大方對視,可屋里的聲音不允許,想收回目光,可更像此地無銀百兩
而謝堯臣,對上宋尋月目光的瞬間,仿佛被人窺破了心思,一時只覺整張臉也跟著燙起來,耳朵尖燒得厲害。
謝堯臣強撐著淡定,絕對不能叫她看出來之前他剛對宋尋月說“想做正經夫妻想得美”,絕不能現在讓她。
窗內安靜了片刻后,忽然傳來那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似是要去吃夜宵,一陣響動后,熄燈離開了屋子。
小院里只剩下皎潔的月色,謝堯臣看了眼那窗戶,嫌棄的白了一眼,俊逸的臉上滿是不屑。這男的不行,才這么會兒功夫。
宋尋月已是徹底沒臉再見謝堯臣,站在原地再沒挪步。
夜愈深,愈冷。宋尋月沒了斗篷,這會兒感覺寒氣直往身子里鉆,手更是冰的厲害,她抬起手,搓了兩下,輕輕朝指尖哈了口氣。
謝堯臣聽見,轉頭看去,見她在輕輕搓手跺腳,才發現她斗篷沒了。
想是剛才人群里混亂,不小心給扯掉了。
謝堯臣問道“冷嗎”
宋尋月聞聲轉頭,沖他尷尬的笑笑,見他手捏著自己大氅,便以為他要脫了給自己,便道“王爺尊貴,身子更要緊,不必管我。”
謝堯臣不屑一笑“沒說要給你,本王也不想凍著。”
宋尋月“”就知道,這紈绔就喜歡玩兒下餌釣魚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