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就走雖然還想再讓她呆會兒,可完全沒有合適的借口,謝堯臣頓了一瞬,只好道“嗯。”
宋尋月行禮,帶著星兒一起離開了謝堯臣的院落。
謝堯臣扶桌起身,莫名長嘆一聲,才往屋里走去,準備去補覺。辰安瞥了他一眼,心下了然,但懶得理。
回去的路上,宋尋月對星兒道“等下你去找鐘年,叫他查查那個叫趙誠貞的人。”
星兒應下,陪著宋尋月回了嘉禾院,進了屋,宋尋月在貴妃榻上坐下,端起茶盞慢飲。
星兒目光瞟過宋尋月手腕,復又重看回去,不解道“小姐,你腕上銀鐲怎么有幾個黑點”
“嗯”宋尋月不解,放下茶盞抬手看鐲子,果然見自己右手的銀鐲上,有幾個黑點。
她左臂不適,抬手遞給星兒,示意她脫鐲子,星兒會意,將鐲子取了下來,放在宋尋月手里。
宋尋月拿在手里細看,發覺自己的銀鐲確實黑了好幾處,看起來像是濺到了什么東西。
宋尋月不解“鐲子好端端的怎會沾上幾個黑點呢”她實在有些不明白,這黑點從哪里來。
星兒揣測道“銀子放久了是會變黑,小姐,等奴婢從鐘大哥處回來,給您擦擦去。”
宋尋月應下,沒多想,將鐲子交給星兒后,便喚了寄春去熬藥。自己則取了寄春帶回來的那本鳥哨的書,攤在桌上來看。
此時此刻,京城的另一面,宋瑤月和顧希文坐在馬車里,正在前往宋家的路上。
宋瑤月在車內一直掉淚,顧希文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許是久不得夫君關懷,宋瑤月淚眼瞪向他,含著哭腔道“我受了這么大委屈,你不僅不去你叔嬸家給我討回公道,便是連哄都不曾哄哄我。”
顧希文微微蹙眉,關他什么事是她連問都不曾問他一句,自己引狼入室他當真多半句話都不想講。
宋瑤月見他這么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愈發的惱火,心里也愈發的難過。
本想著讓顧希文去賀家教書賺點錢,怎知那賀家竟然忽地出了這么丟人的事,那小公子還掉下河淹死了,如今唯一肯幫襯顧希文的賀家走了不說,教書的事也擱置了下來,他基本沒了賺錢的途徑。
前日顧希文的叔嬸帶著小堂弟來了,她本想著,先跟叔嬸打聽下,還能讓他去哪里教書,結果好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就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顧希文那小堂弟在家里跑著玩耍,她便也沒有管,怎知沒多久,他叔嬸忽然要急著回去,她還好心想攔著他們留下吃完飯再走,可他們走得很著急。
怎知當天晚上,她就發現放在屋里的那一百多兩沒了,那是她現在全部的財產
她剛開始還以為是放在哪里找不到了,可顧家就那么大點屋子,錢能去哪兒再想想顧希文叔嬸白天那反常的模樣,必然是被他那小堂弟偷了去。
她想讓顧希文去要回來,可顧希文卻說,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偷得,全憑她自己揣測,就算找上門去人家也不認,而且都過了一個下午,怕是藏都藏完了,更不好找。
他一副就此作罷的模樣,根本不管他們此后的日子要怎么過雖知他日后會飛黃騰達,可眼前的日子也得過不是連最后那一百兩都沒了,要吃糠咽菜嗎
她還不敢逼得他太緊,現在只能回娘家,去找娘親接濟。
宋瑤月越想越委屈,抱怨道“這破馬車,連個炭火盆都放不下,為你受這么大委屈,你連心疼都不心疼我”好歹過來抱抱她,哄哄她。
說著,宋瑤月哭得愈發難過,她長這么大,何曾過過這種日子從前在宋家的時候,冬日出門馬車即便有些漏風,但內里也有炭盆。遑論前世做王妃的時候,琰郡王府的馬車,更是豪華,暖和的跟屋子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