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指一指樓下一處燈火通明之處,道“看那邊,知道那時什么嗎”
宋尋月順著謝堯臣手指看過去,正見好些百姓圍在一張桌子前,時而喝彩,時而吁聲不斷。宋尋月搖搖頭道“不知道,那是什么”
謝堯臣沖她一眨眼,解釋道“那是關撲,一種博戲游戲。莊家和玩家一起,各自往桌上那個罐子里丟銅錢,然后猜正反面。猜中的人,則能拿走莊家的彩頭,猜不中,那罐子里丟的錢,就歸莊家。”
“哦”宋尋月一下來了興致“聽起來很好玩啊”
謝堯臣沖她狡黠一眨眼,隨后看了眼皇帝,身子側低一下,便牽起了宋尋月的手“走,我們去玩。”
宋尋月不由看了眼身旁那群人,正想問能不能去,然而話都沒來及問出口,已經被謝堯臣拉走了。
許是逃宴的緣故,謝堯臣步子有些快,宋尋月得小跑才能跟上他,兩個人從閣樓外的回廊繞出去,隨身帶起一片風,撐起二人的大氅,在腿邊首尾相連。
除夕的煙火陸續升空,炸開七彩的光芒,綻放在二人身上,璀璨又如夢似幻。
來到樓梯處,謝堯臣才慢下來步子,宋尋月眉宇間含著一段說不出的又驚又喜之色,撫著心口,低頭看向已經走下樓梯三兩步的謝堯臣,問道“我們逃宴真的可以嗎”
謝堯臣仰頭看著她,笑道“沒事,我經常逃,父皇早習慣了。呆上頭多沒意思,看那些人虛與委蛇嗎還不如去玩,走”
“嗯”宋尋月重重一點頭,笑意燦爛綻放,跟著謝堯臣,兩個人一溜煙就跑下了樓梯。
隨后牽著手,往關撲之處走去。每逢身邊有人經過,謝堯臣都會下意識的合一下大氅,遮掉里面衣服上的蟒紋。
這大魏的京都本就富貴迷人眼,金明池更是城中最恢宏的去處,再兼今夜百姓同在,各種煙火熱鬧都到了這里,別提有多精彩熱鬧。
二人來到關撲桌邊,宋尋月迫不及待的跟老板問道“老板,你這里都有些什么彩頭”
老板看向一旁的謝堯臣,謝堯臣沖他輕輕點了下頭。
而此時此刻,閣樓之上,儀妃正一臉怒意的看著跑去樓下的二人,難怪剛才忽然沒了人影,原是一道去玩。生了個不省心的兒子,又娶了個不著調的兒媳婦,她命怎么這么苦
而皇后身邊,徐文昌在此時上前,耳語了幾句。
皇后聽罷,跟皇帝道了聲更衣,便轉身離開。一旁的賢貴妃見狀,目送皇后離開,不由對身邊人蹙眉道“皇后娘娘這是做什么去了往年金明夜宴,陛下出樓的時刻,皇后可是定要全程陪著的,怎么今年例外”
賢貴妃上了年紀,但還是掐著嗓子說話,三十四五的外表,卻有一段少女般尖細,又不如少女清靈的嗓音,聽著委實有些妖異之感。
賢貴妃眼里滿是不解,有一年,皇后患了些風寒,都堅持著陪皇帝呆完全程,畢竟這是在天下城民眼中,盡顯皇后威嚴的好機會,她一般不會錯過,今晚則忽然離開
賢貴妃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她轉頭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去給本宮換個湯婆子,手里這玩意兒涼了。”
身邊人會意,接過賢貴妃手里的湯婆子,轉身便跟上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