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旁疑惑了許久,直到皇后氣息稍微緩和了些,方才問道“母后,三弟到底準備了什么”
“不必管他”
皇后轉頭看了眼太子,隨后手在桌上連聲重拍,厲聲罵道“從今往后都不必再管他無需再在他身上浪費一絲一毫的精神。這等上不了臺面的貨色,這輩子都上不了臺面他成不了任何氣候,永遠無法同你相較”
謝堯臣這東西,純屬是個真紈绔,給皇帝送這種臟東西,虧他想得出來,就這種玩意兒,便是皇位給他坐,他也坐不穩,能威脅到太子什么
太子聞言愣住,母后之前一直說試探三弟這紈绔做派的真偽,怎么三弟得了父皇喜歡,母后反而說以后不必再管他了
太子委實不解,那冊子里到底是什么
念及此,太子不由問道“母后,三弟到底給了父皇什么,才叫父皇如此歡喜若不然您給兒臣瞧瞧,若是有用,兒臣亦可效仿”
怎知話未說話,皇后卻一眼橫過來“閉嘴”
太子再次愣住,皇后沒好氣道“你好好做你的太子,這種東西便是給你看,你也學不來,沾不得聽母后的話便是,以后不必再搭理老三。專心警惕著老二便是,那才是真正能威脅到你地位的人。”
太子聞言,只好作罷,低眉片刻,起身行禮“既如此,那兒臣先回前頭,母后更衣后也早些回來。”
說罷,太子起身離去。
皇后手里拿著那本冊子,在羅漢床上枯坐片刻,好生平復了下心緒。
方才給她氣得,眼前金星直冒,這會兒腦子里都感覺暈乎乎的,委實難受。
皇后揉著太陽穴,約莫一刻鐘的功夫,方才逐漸緩過氣來,她再次恢復了往日里端莊威嚴的模樣,將那冊子遞給柔欣,吩咐道“找個地方燒了。”
怎知話音才落,門卻被猛地一下推開,門扇撞在墻面上,發出“哐”一聲響。
皇后一驚,抬眼望去,正見賢貴妃攜宮人,盈盈立于門外。
“哎喲,怎么是皇后娘娘”賢貴妃一臉的驚訝,隨后晃著步子進來,行禮道“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眼露慍色,沉聲道“賢貴妃,您這般闖本宮房間,規矩何在”
賢貴妃面露歉意,可眼底卻絲毫沒有悔過之色,她行禮道“皇后娘娘恕罪,這金明池一年才來兩回,臣妾實在是沒記住自己房間在哪處,這才迷了路,進錯了屋子。皇后娘娘寬宏大量,莫要見怪啊。”
皇后瞧著賢貴妃這幅嘴臉,當真惡心的緊,賢貴妃家世顯赫,從來囂張跋扈,但她又很會做人,在宮中地位穩居不下,這些年有她在,她這個皇后做的委實有些憋屈。
皇后道“既然進錯了屋子,貴妃便抓緊離開吧。”
賢貴妃哪會那么容易走,她目光落在皇后手中的冊子上,挑眉問道“這大年三十的,皇后娘娘要燒什么啊不吉利吧,倒不如給臣妾瞧瞧。”
皇后眉心微蹙,這冊子出現在外頭的人手里沒什么,但是出現在她手里,就很麻煩,必會被栽上個穢亂后宮的名頭。
皇后心里團著一股出不去的怒意,狠狠將琰郡王夫婦大罵八百回合。為了穩住賢貴妃,皇后只好道“賢貴妃有這功夫,倒不如多去陪陪皇帝,本宮的私事,就不勞貴妃費心。”
賢貴妃卻絲毫不讓,接著笑道“娘娘的事,往小了說那便是后宮的事,往大了說那便是國母的事。臣妾有協理六宮之權,自當為皇后娘娘分憂。大年三十娘娘要燒東西,臣妾不敢不過問呢,若是怪力亂神的玩意兒,即便眼下不在宮里,那也是大大的不吉,為著陛下著想,臣妾也得瞧瞧不是”
賢貴妃一雙如狐般嬌媚的眼,一刻不離的盯著皇后,唇邊含著得意的笑意。
皇后無故離席已是反常,眼下又要將那東西燒掉,那玩意必然大有文章,她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叫婢女盯了半晌,等太子走后才敢過來,沒成想一過來,就叫她抓了個正著,如此機會,不用豈非可惜
皇后眼含厲色,看向賢貴妃,沉聲道“賢貴妃,你好大的膽子,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