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尋月搖頭笑嘆,這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謝堯臣這個人,在她心中的印象,當真愈發奇怪。剛來的時候,感覺他挺有威嚴,凌厲英俊的長相,天生矜貴的氣質,再加上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態度,都讓她覺得謝堯臣此人可遠觀而不可近碰。
可他后來做的都是些什么事,給她畫大餅,誆她四十兩銀子,又給她砸錢,直到后來,在她心里連半點威嚴也不剩了。事到如今,他竟會因為這種奇怪的原因喜歡她,她為什么會生出一種,她完全能拿捏謝堯臣的錯覺
宋尋月復又低眉笑,這可真是意想不到
驚訝歸驚訝,但宋尋月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謝堯臣這樣的心性,這喜歡,又能持續多久呢怕是過不了幾日,熱情消退后,就沒心思了,縱然她從未喜歡過一個人,但也見過豬跑,男人的情愛是靠不住的,謝堯臣這樣心性百變的紈绔的情愛,更靠不住她還是按照自己打算好的來吧。
念及此,宋尋月無奈笑笑,喚過星兒,道“回去休息吧。”
扶著星兒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宋尋月忽地駐足,再次回頭看向身后燃盡的藥發木偶戲。
看了片刻,向身邊人問道“這能保存嗎”九層高的藥發木偶,當真很少見,她確實喜歡。
梔香回道“回王妃娘娘的話,奴婢這就去問今日負責裝木偶的人,他們或許知道該如何保存”
宋尋月點點頭“好,勞煩你,若能保存,務必幫我留好。”梔香應下,轉身去找裝藥發木偶的護衛。
今日確實累,感覺這一個除夕,發生了好多事。宋尋月回屋沐浴后,便早早歇下,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但是王府另一面的謝堯臣,卻睡不著。
從嘉禾院回去后,他就有些不高興,回屋沐浴時一直發呆,水都有些涼了,都沒從浴桶里出來。
辰安在一旁拿著棉巾站著,實在看不下去了,寬慰謝堯臣道“王爺,您別難過。”
“我難過什么了”謝堯臣頭微側,蹙眉道。
辰安微微挑眉,他們王爺這一晚上前面有多開心,這會就有多難過,情愛的苦是這樣的,情緒全然會被對方的態度牽著走。
辰安只好接著寬慰道“王爺,您想,王妃從小生活在宋家那樣的環境里,嫁給您方才得以解脫,可嫁給您之后,捫心自問,您開始對王妃并不好。左右人都嫁了您,慢慢來便是,您又何必不愉快”
謝堯臣聞言,神色忽地松快下來。是啊,人都嫁他了,這輩子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永遠別想跑,他有的是時間同她相處一時半會的不如意,他不愉快什么
他就是惱火宋尋月跟他說話那么假,可假也不能怪她,是他自己當初把她和宋瑤月當成一丘之貉。到底是沒拿他當自己人,不信任他。
他也沒有對一個人好過,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去獲取她的信任,他目前能想到的,就是投其所好,護其周全。
念及此,謝堯臣這才從已經涼了的水中站起來,從辰安手里接過棉巾,隨后對他吩咐道“交給你一樁事。”
辰安行禮道“王爺吩咐。”
謝堯臣對他道“想法子去幫本王打聽,話本也好,史上佳話也好,或者京里那些傳聞中恩愛的夫妻也好,幫本王找些法子來。”
要什么法子,謝堯臣沒明說,但辰安已經意會,不就是打動王妃的法子嗎他行禮道“王爺放心,臣一定幫您辦好。”
說罷,謝堯臣擦干身子,套上一件袍子,便進了臥室休息。
第二日一早,宋尋月剛醒,就見星兒遞了一張帖子進來,對宋尋月道“小姐,主君派人遞了請帖,說今晚邀請您和王爺過府參加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