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在宋尋月榻上躺了許久,宛如一尊了無生息的雕塑,四肢無力,連手指頭都不想再抬一下。
所以,她故意把自己框來,就是為了把這張大餅還給他還挺記仇可他當時,那也確實是被孫氏和宋瑤月一葉障目,覺得他們都是一家子,為人處世許是差不多。
期待了那么久,啪一下落空的感覺,當真好難受,還好氣但他也沒什么資格不高興,“想得美”是他說的,大餅是他畫的
躺了許久,謝堯臣用力呼出一口氣,將臉上的紙張吹開,大餅飄去了一旁,在他臉邊靜靜躺下,萬分委屈的用力眨一下眼。
謝堯臣從宋尋月榻上翻身坐起,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果然見鐘年就在樓下門口。
謝堯臣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難怪叫他先吃飯,還說什么晚點怕是吃不下,原是早就知道。
但這是宋尋月安排給鐘年的吩咐,足可見對他還是很關心,怕他不吃晚飯。
謝堯臣垂著眼瞼看著樓下,開口喚道“鐘年”
鐘年抬頭看去,同樣等在樓下的辰安,聽見謝堯臣的聲音,詫異抬頭“”
謝堯臣都沒好意思和辰安對視,只對鐘年吩咐道“上來。”鐘年依言進門,往樓上走去。
辰安看著轉身回屋的謝堯臣,眨巴眨巴眼睛,所以為什么進去這么久,他們王爺還是衣冠楚楚還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又沒成想起他們王爺這一日的期待忐忑,辰安緊緊抿唇藏住了笑意。
鐘年上了樓,正見謝堯臣坐在一旁的桌邊,鐘年緩下步子,上前行禮“見過王爺。”
謝堯臣手托著腮,眼睛眨得緩慢,很是疲累的模樣,他看了鐘年半晌,這才有氣無力道“說吧”
鐘年會意,行禮道“回王爺話,魏二爺和公子今日離京,王妃娘娘去送他們了,明日回來。”
難怪今日過來,誰也沒見著,魏康鳴和魏承典不是說元宵后才走嗎謝堯臣想了想,便猜到了緣故,許是成鼎元家出事之后,成鼎元在京里呆著燙腳,著急離京,這才提前離開。
謝堯臣接著問道“何時定下的”
鐘年回道“成家的事之后第二天,便已定下今日離京。”
哦敢情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打定要誆他,害他白期待這么久。
謝堯臣一聲重嘆,心里頭暗自盤算著,等圓房那日,他必得加倍討回來
鐘年看出謝堯臣面色灰敗,微微頷首,唇邊劃過一絲笑意,但轉瞬即逝,重新抬頭,按照宋尋月的吩咐,行禮道“王爺,娘娘說,今晚只是叫您過來住一宿。這是她自己的宅子,也是她自己著手修整,心里高興又喜歡。娘娘生母早亡,父親名存實亡,她更不可能住去魏家,您就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怎么能不來她的地方住一住”
謝堯臣聽著,唇邊已出現笑意,一點點將他面上灰敗的神色擠掉,被濃郁的欣喜取代,但還不想流露出來,只眼風瞥向鐘年,問道“她真這么說”
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