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目送辰安出門,輕吁一口氣,又叫張立去簡單準備些吃食,自己則在門口等著。畢竟他倆現在的穿著,無論是宋尋月的婢女,還是他的近身侍從,都不便進來。
宋尋月在他離開后,便試著起身坐了起來,除了雙腿酸痛,關鍵之處也有些難受。但好在不是很影響坐著,想來多虧他昨晚嘗試時很緩慢,循序漸進,這才叫她不是很難受。
但他纏人是當真纏人,那種時候,感受不到時間流逝,歇歇停停,竟是到了夜里丑時。而她同他親近時,那種羞于啟齒的感覺,也頻繁好多次。
而且今晨,他又來纏她,弄得她現在,還覺如同沾了水一般黏膩,宋尋月臉頰再次泛紅,她緩了片刻,想起身去凈室沐浴,卻正好聽見謝堯臣的腳步聲。
不多時,便見他繞過屏風進來,單手端著一個托盤,上有兩碗粥,還有一些糕點。
宋尋月見此,正欲起身,和他去桌邊吃,卻被謝堯臣制止“別動,別動。”
說罷,他四下尋找,最后目光落在一旁羅漢床中間的小矮桌上,謝堯臣轉身上前,握住那桌子邊緣,穩穩將其端了起來,轉身朝塌邊走來。
宋尋月眼睛微微瞪大,桌子雖然不是很大,可那是實木,而且他還不是提在手里,而是握著一側的桌邊緣,平端著,這腕力當真驚人。
謝堯臣就這般,一手端著托盤,一手端著小矮桌,在她面前站定,隨后沖她挑眉道“被子往里拉一點。”
宋尋月應聲,將被子往睡榻里側推了推,留出擺桌子的空隙。謝堯臣將桌子放下,隨后又將另一手中的托盤放下,然后在宋尋月對面坐下。
他一條腿曲起搭在塌邊,另一條腿平伸出去,踩在床踏邊緣。隨后他舀起一勺粥,就給宋尋月喂過來,沖她抿唇笑“先隨便墊些,等下收拾好,再叫廚房傳膳。”
宋尋月當真是從未見過這幅模樣的謝堯臣,頭上沒有精巧的發冠,髻還挽著,但是凌亂的緊,碎發胡亂垂下來,卻襯得他五官骨相愈發清晰,且身上又只套了那件藕色的蟒袍,腰封還系得亂七八糟,腿還伸出去那么長,衣擺都給撐開了
宋尋月眨巴眨巴眼睛,就著他的手將那一勺粥喝下,謝堯臣這才舀了一勺自己喝,宋尋月看著喝粥的謝堯臣,猶豫片刻,然后對他小聲道“王爺,衣服拽一下。”說著,示意了一個方向。
謝堯臣不解,低頭看了眼,險些沒憋住笑,剛喝的一口粥差點從嘴里露出來,他忙起身,到處找自己中褲,找了半天,終于從被子里翻出攪成一團的中褲,站起身套上。
那修長的兩條腿,別提多好看,偏生他還因站不穩,單腳跳了兩下,腿上肌肉繃起,更好看了。
宋尋月當真不知上天是怎么生得謝堯臣竟是這般偏愛。許是人生就是如此公平,這等出眾的樣貌,是用他別的東西換來的,哎
謝堯臣穿好中褲,這才重新坐回來陪宋尋月吃飯,拽拽自己的腰封,對她道“我系不來這個,辰安去派人請太醫了,等他回來給我系。”
“你系不來腰封”宋尋月詫異反問。但轉念一想也是,堂堂皇子,打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會系很正常。
想起剛才謝堯臣端托盤進來,還有舀粥喂她,宋尋月唇邊出現笑意,問道“那你是不是也沒親自端過飯菜”
謝堯臣搖搖頭,筷子夾了一塊桂花糕給她“端過,小時候母妃做吃食給父皇,我會給父皇送過去。除了孝敬父皇,旁人沒有過。你是頭一個”
“哦”宋尋月應下,低頭喝粥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