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尋月提筆落紙,回道“母妃送了這么多東西過來,我合該道聲謝啊。”
謝堯臣聞言抬頭,眼露些許詫異,還含著些許驚喜,怔愣半晌后,謝堯臣笑開“好”
之前母妃送東西,起先她是不理會,后來會收下東西,但不做任何回應,如今愿意親自寫信,想來是原諒母妃了,那就好,等日后回京,他們一家人也可一道去榮儀宮。
宋尋月抬頭,同他相視一笑,低眉繼續書寫。
宋尋月生產后,謝堯臣日夜不離的陪了她半個月,快到年關時,魏康鳴夫妻同魏承典回到靜江府,還帶著成鼎元給謝堯臣送來的教造船之術的能人。
因著宋尋月還在坐月子,舅舅,舅母還有表哥回來的那晚,團圓的家宴便在宋尋月歇著的那屋里的堂中舉行。
宋尋月雖不能出去,但家里人時不時就進來,給她將每一道新上的菜都夾了送進來,她就在里頭,邊吃邊聽外頭的歡聲笑語,雖然還不能出去同他們一道,但心情著實是好。
席間瑜哥兒一直吵著要和弟弟玩兒,但謝澤還小,人都不會認,根本沒法跟他玩兒,只聽得瑜哥兒委屈的不得了的疑問。
魏康鳴夫妻以及魏承典,對如今魏承賢的變化甚是滿意,對謝堯臣說了好些感謝的話,連翻的給他敬酒。
席至后來,眾人皆酒醉上頭,桌上的尊卑之別,便也變得不再那么明顯,魏承典還笑著跟謝堯臣說起成鼎元。
說是成鼎元接到謝堯臣叫他幫忙送來個會造船的人的消息時,整個人變得甚是趾高氣昂,連連道“瞧瞧,瞧瞧啊之前還叫本將軍滾,這會就求上門來了不是就知道他得用我他怎么舍得下我”
魏承典將成鼎元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引得滿桌大笑,謝堯臣也已因喝酒面頰微紅,朗聲不甘示弱道“本王就是叫他滾他能怎樣該用他的時候,還不是照樣老老實實把人給本王送來敢說半個不字嗎”
宋尋月在里頭聽得直笑,就他這性子,以后兒子長大,父子二人怕不是會處成兄弟
因著造船的人已經送來,這一晚家宴結束后,謝堯臣便不得不再次操心起靜江府諸事,主要負責造船、修建碼頭,以及打通商路事宜,其余的都扔給了趙文薪,且這次有了魏康鳴和魏承典的幫忙,他做事的進度倒是快了很多。
他依舊在自己宅子里辦事,稍微得些空,便來宋尋月坐月子的房間里溜達一圈,呆著喝杯茶,若是謝澤醒著,就抱過來玩一會,便又匆匆離開。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這個年,他們在靜江府過,而之前宋尋月生完孩子,跟謝堯臣要的那些東西,他也都成倍的給她找了來,宋尋月當即便著人給她做瓔珞,輕紗制衣。
過年這天,謝堯臣和宋尋月,特意給謝澤穿了一身紅,謝澤可愛的就好似年畫上的娃娃。由于謝澤實在過于可愛,給兒子打扮好后,夫妻倆又“我兒子”“我兒子”的爭了一陣兒,才叫謝堯臣抱出去吃年夜飯。
三十年夜,宋尋月還沒有出月,出不了屋,也見不得風,謝堯臣自是沒法再準備煙花給她看。但是他也沒耽誤,親手剪了好些紅色剪紙,把她屋里裝點的跟新房一樣。
謝堯臣邊貼剪紙,邊對她道“你還記不得去年過年我外出半月,回來你帶著滿王府的人在嘉禾院里玩。”
宋尋月自是記得,不由失笑,編排道“自然記得,你忽然回來,給我嚇得,還以為要被你逐出王府去。”
謝堯臣聞言笑,挑眉道“你知道我那晚回來什么心情嗎王府里到處沒點燈,巡邏的侍衛也就那么幾個,王府里蕭條的跟荒廢了似得,我還以為你卷著王府所有財產跑了呢。”
“哈哈”宋尋月笑得合不攏嘴,連連擺手道“財產太多,卷不動,卷不動”
謝堯臣轉頭看向她,面上滿是笑意,眼如彎月,對她道“想想好生有趣,去年此時我們還不熟,今年此時,我們的兒子都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