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家書,自是越寫越長,皇帝看得心情也是越來越好。
只是和從前不同的是,從謝澤一歲半起,家書中的“吾妻甚喜”就變成了“吾妻兒甚喜”。
但有的景致或吃食后面,還是“吾妻甚喜”,或者只有“吾兒甚喜”,皇帝看著這句話出現的位置和差異,便是他遠在天邊,也基本了知了兒媳和孫子各自的喜好。
剛開始皇帝還笑話,但看多了著實有點煩,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他這兒子的腦子里,只有六樣東西,吃,喝,玩,樂,妻、兒但好在還知道給他和儀妃寫家書帶特產,勉強腦子里也算有爹娘,還算可以。
偶爾謝堯臣的書信里,還會提及兒子的成長情況,他說謝澤一歲半的時候,便已經能磕磕絆絆的表達一點自己的意思,遠比他們見過的同齡孩子要早,想要什么,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都會告訴爹娘。
皇帝看著這些話,著實沒太覺得意外,反而覺得合該如此這孩子,怎么可能不聰明
宋尋月和謝堯臣的行程越來越慢,畢竟不像剛出京的那時候,要卡著時間去靜江府生孩子,如今完全隨心走。七月份,一家口才慢慢悠悠的抵達杭州,杭州人杰地靈,風物景觀更加迷人眼,于是謝堯臣和宋尋月當即便決定,在杭州住一年,將此地的四時風光都看了,明年八月再啟程。
自然,今年一家口的生辰,全是在杭州過得,先是謝堯臣的,過了一個月后,跟著就是宋尋月的,又過了四個月,自是又到了謝澤兩歲的生辰。
謝澤夫妻二人不禁感嘆,小孩子長得可真是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兩歲了。兩歲的謝澤,已經會寫簡單的字,比如一二,還會拿著紙筆,胡亂畫畫。而且,兩歲的孩子,是真的調皮,每天屋里都是他噠噠跑來跑去的腳步聲,伴隨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尖叫。
對于謝澤,謝堯臣最欣慰的一點,便是同他沒有半點距離,他記得他小時候見父親,總是像隔著點什么,不能盡情的去親近。但是謝澤不同,若是耍賴,能抱著他的腿不撒手,跟長他腿上了似得。若是想往他懷里撲,那更是一路馬不停蹄,絲毫不見減速,“嘭”一頭撞進他懷里,嚷嚷著爹爹抱。
而宋尋月,卻在謝澤兩歲生辰后,覺得有些奇怪,上次懷謝澤的時候,是他們圓房兩個月左右時,可如今都兩年了,她怎么還不見動靜
宋尋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生謝澤時傷了身子。一日,趁父子二人清晨在院中練劍時,宋尋月獨自去找女醫。
來到女醫房中,宋尋月在她身邊坐下,向她問道“你來幫我把個脈吧。”說著,朝她伸出了手。
女醫面露關懷“娘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適”說著,手搭上了宋尋月的手腕。
宋尋月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困惑“之前我同王爺在一起才兩個月,便有了謝澤,但生了他之后,我這次怎么兩年了都沒動靜,我有些懷疑,是不是上次生產時傷了身子。”
女醫其實也有些奇怪,這年她一直跟在王爺和王妃身邊,王爺和王妃的感情自是沒話說,這么久沒有身孕,確實不正常。
女醫靜靜給宋尋月把脈,半晌后,女醫取下手,行禮道“回王妃娘娘的話,您的身子無礙,處處都好著呢便是連上次產子的虧損,也早早補了回來,再加上這些年活動多,身子骨比從前還好。”
宋尋月聞言愈發不解“那我怎么這么久還會沒有身孕”
女醫也不知為何,疑惑半晌,對宋尋月道“子嗣還是得靠緣分,說不定是機緣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