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擒虎“哈”
師雁行忍笑,“這小東西前幾天也鬧著學人家放煙花,結果煙花沒放成,反把頭發給燎了。”
小孩大了,越來越活潑,令人欣慰之余也難免時常頭痛
她會跟你講歪理了
魚陣比劃了下自己意外獲得的狗啃劉海,彎了彎手指頭,“就是這么這么的。”
柴擒虎哈哈大笑,先把滿是雪水的手擦了擦,這才彎腰提起她來抖了抖,“非也非也,我是天生如此。”
轉過年來,他也算十八了,整個人是一種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間門特有的單薄和挺拔。
但偶爾衣服繃緊后勾出的肌肉線條卻又無聲昭示著他并非人們看到的那樣羸弱。
魚陣試探著摸了摸他的頭發,好像確實跟自己燒焦的那縷不一樣,很驚奇地哇了聲。
“彎彎的”
柴擒虎道“不光頭發有彎彎的,你若大了,往外頭去,還能看見藍眼睛綠眼睛”
世界是很大的
說得魚陣眼中易彩連連。
外面可真有趣啊。
江茴偷偷跟師雁行說“這位還挺孩子氣的。”
師雁行就笑。
您見過在外走鏢的孩子嗎
稍后,鬧夠了的魚陣和師雁行一起向裴遠山和宮夫人磕頭。
自從認識之后,這兩位待自己情真意切,照顧頗多,這個頭她磕得心甘情愿。
稍后田頃和柴擒虎又向江茴行了晚輩禮,后者側身避過,只受了半禮。
畢竟這二人有功名在身,哪怕是長輩也不好拿大。
說好了今天做殺豬菜,一應食材都帶了來,直接開大鍋煮。
老實講,殺豬菜實在不大好看,但架不住它香。
還沒上桌那會兒,田頃和柴擒虎就已經圍著轉了好幾圈,活像動物園里被約束出刻板行為的獸。
燒肉燉得稀爛,另有滿滿一大盤血腸,還有甜絲絲的鍋包肉,分量十足。
血腸不大好看,饒是之前吃過鴨血,宮夫人還有些怕怕的。
可想著師雁行烹飪不易,倒也夾了幾片嘗。
柴擒虎抱著醬大骨啃得不亦樂乎,手邊已經空了幾塊。
他也是會吃,還單獨敲開吸骨髓,細膩綿滑。
江茴看著就樂,心道這孩子吃飯真香啊
一點兒沒有讀書人的架子。
反倒是田頃很有點痛苦。
他好不容易瘦身成功,誰知一時大意,過年期間門胡吃海塞數日,又有反彈之勢。
他看著風卷殘云的柴擒虎,幽幽道“習武真好啊。”
柴擒虎丟開肉骨頭,張著油乎乎的手沖他齜牙一笑,“明兒師兄就同我一起打拳,保管瘦。”
田頃一聽,腦袋恨不得甩出殘影。
打拳是不可能打拳的,平時走走路,做個五禽戲、八段錦也就算了。
有之前小師弟教的三板斧,對付一般人也夠用了。
一時飯畢,師雁行見廚房里還有洗凈的山楂,便先把山楂去核壓扁,又找了糖來熬糖漿。
嗨,不吃冰糖葫蘆的新年總覺得缺點什么。
保持原貌的球狀冰糖葫蘆掛糖少,口感較酸,好多人吃不慣。
而壓扁之后就不同了,軟軟糯糯的,口感也更清甜。
稍后,眾人便圍著火爐吃冰糖葫蘆,外面的糖殼晶瑩剔透,好似水晶,咬在嘴里咔嚓作響。
山楂肉厚微酸,混合之后便達到微妙的平衡,令人欲罷不能。
裴遠山問了師雁行幾句功課,忽道“三月之前就不要再來了。”
師雁行一怔,旋即想到什么,“縣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