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敢問,一個敢答,還真就挺融洽。
不過師雁行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敢亂說,只撿了些上輩子公認的科學方法說了,鄭平安如獲至寶,千恩萬謝,親自拿了小本本記。
分別前,師雁行反復強調,“除了那些有毒的,活血化瘀大寒大涼的,一切以孕婦心情為準她愛吃什么就讓她吃”
不準這不準那的,孕婦自己都抑郁了,還生個屁的健康孩子
鄭平安頓悟,“得了,怎么伺候祖宗,回去我就怎么伺候媳婦”
師雁行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明白人”
鄭平安拱拱手,“好說好說。”
重陽節前夕,京城來信,內容量很大。
三位師兄都有書信,其中尤以柴擒虎為最,單獨裹了一個大包袱。
只看分量吧,師雁行就知道肯定沒什么正事兒,索性先推在一邊,晚上自己回屋慢慢看。
先辦正事,看師父的。
裴遠山進京之前,師雁行還曾委托他一件事查幾個人。
算日子,裴遠山到京城也有時候了,直到這會兒才回信,必然是有了結果。
打開信一瞧,先是關切之語,說自己和宮夫人都好,讓她不必擔心云云。
后面的信紙步入正題。
師雁行深吸一口氣,才要看時,正巧江茴帶了新做的衣裳來給她。
師雁行請她坐了,點著那信紙道“之前我曾問過你,日后咱們必然要去京城,你可還對往事介懷。”
江茴的臉瞬間白了,放在桌上的手微微發抖,不過馬上就被一片溫暖包裹。
師雁行抓住她的手,努力給她力量。
“我知道你一直沒放下,那樣的仇恨,任何人都放不下。”
一句話就把江茴的眼淚都招下來了。
她的嘴唇都在抖。
“我放不下,我永遠都忘不了我娘死的樣子”她劇烈地哽咽著,“她,她讓我跑這么多年了,我都沒去她墳前上過一炷香”
江茴失聲痛哭。
師雁行安靜等她哭完才把信紙推過去,“以前是咱們沒本事,沒機會,可現在不同了,我托先生打聽了幾個人的下落,你要親自看么”
江茴的呼吸急促起來。
她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過了好一會兒,咬牙切齒道“看”
接過信紙時,江茴的手還在抖,她分不清是怒還是怕。
她憤怒于過去漫長的歲月都無法替自己和母親報仇,又唯恐作惡的人繼續逍遙快活,讓她的怨恨成為笑話。
“沒關系的。”師雁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我們還有機會,大把的機會。”
掌心的熱度透過背心源源不斷地傳來,江茴奇跡般平靜下來。
她展開信紙,閉上眼睛,用力吸了口氣,這才重新睜眼,低低念出聲。
“江平,隆元九年進士隆元十五年因故褫奪功名,被逐出京慶貞五年,亡”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