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子熟練地收了,動作之迅捷完全可以去春晚表演魔術。
董康年約五旬,圓臉,長相平平無奇,非但不嚇人,反而笑瞇瞇的,似乎很和藹可親的樣子。
說老實話,要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就這么在大街上遇到,師雁行也絕不會相信他是平平無奇的老大爺
氣勢
上位者的氣勢
人在某個環境待久了,都會形成一種獨特的氣勢,看不見摸不著,但確確實實存在。
所以那些什么在宮里看見一個男人,女主角覺得他是被冷落的小太監之流的爛梗根本不可能發生。
你說你都當了幾年皇帝了還通身太監氣質,得多失敗啊
董康既沒有表現得太過熱情,也不算冷漠,只是像平時對待下屬那樣,問了周斌的近況,然后就讓人把師雁行送出去了。
自始至終,除了剛進門看的那一眼,師雁行都沒抬頭,也沒耍心眼兒,就是有問必答,老實得很。
裴遠山確實有價值,裴門也有價值,但在京城之內,同樣有價值的還有很多,董康不可能因為這點關系就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商女親近到哪里去。
之所以還讓師雁行進來,大概率是為了認臉,同時看看到底是個什么人。
官做到董康這一步,基本一眼就能把人看透了。
出來時,胡三娘子沒問,師雁行也沒說,兩人就跟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回了客棧。
趕路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在客棧歇下了,壓抑了十多天的疲憊便如潮水般滾滾涌來。
第二天師雁行干脆在房間里挺尸,第三天才去循著地址找幾位師兄的新家。
倒是想先去拜訪師父師娘的,奈何國子監不比縣學,沒有專門名帖根本進不去,只得作罷。
師雁行來時兩手空空,這會兒也不必買什么東西。
哼,都來這兒了,自然是要吃狗大戶,讓二師兄請客
春意正濃,春風正好,不知誰家墻頭上趴著幾支野薔薇,稚嫩的花苞在濃翠的藤蔓間羞答答開著。
師雁行深深吸了口氣,淡淡的甜香。
“掌柜的,就是前面了,我去敲門。”
說著,胡三娘子就跑到那座小院兒門前,輕輕扣起獸首門環。
也是巧了,來開門的正是當初跟著柴擒虎去五公縣的隨從,看見這主仆倆后人都傻了。
“這”
師雁行莞爾一笑,“阿發,不認識了”
阿發這才啊呀一聲,猛地拍著巴掌跑了進去,邊跑邊喊,“大爺二爺三爺,了不得,了不得啊”
院子里被阿發這一嗓子叫得雞飛狗跳,不多時,就聽到熟悉的嗓音由遠及近嘟囔著來了,“瞧你這慌慌張張的熊樣兒,什么了不得,看我”
一對上門口站著的姑娘,柴擒虎瞬間語塞,手里提著的木蠟桿長槍哐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