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擒虎乖乖過去行禮,“師父。”
裴遠山有心訓誡,可這兩個弟子除了膽子大些,又確實無甚毛病,故而只好胡亂勉勵幾句,又叮囑道“成家立業,成了家便是大人,更該有擔當,日后務必三思而后行”
說到后頭,裴遠山也難免感傷,幾欲哽咽。
可轉念一想,到底不是遠嫁,都是自家兒女,也算幸事。
柴擒虎認真聽了,后面宋云鷺和田頃也跟著習慣性行禮,“是,謹遵師父教誨。”
在場賓客們先是一愣,繼而哄堂大笑,惹得裴遠山也忍俊不禁。
罷了,師門自產自銷,也挺好。
宋云鷺和田頃在笑聲中回神,臊得抓耳撓腮,雙雙憋得面紅耳赤。
哎,習慣了
“新娘子出來了”
徐薇大聲笑道。
眾人抬頭,就見里間門款款走出來一位身著鳳冠霞帔,頭頂紅蓋頭的女郎。
雖看不見容貌,但觀其舉止步態落落大方,果然與小柴大人是天生一對。
再看小柴大人,嗨,哪兒有節度使之子的威風,一雙眼珠子都直勾勾的,只是傻笑。
師雁行只見蓋頭下伸過來一只熟悉的手,莞爾一笑,握了上去。
柴擒虎的手有點抖,掌心濕漉漉的。
兩人先拜別江茴,又拜了裴遠山和宮夫人,吃了一盞出門的茶,這才往外走。
到了門口,田頃蹲下來,“小師妹,二哥背你上轎子。”
師雁行心頭一暖,也不知怎的,竟險些掉下淚來。
上輩子她高堂健在,兄弟俱全,奈何只是爾虞我詐,徒留仇恨。
可在這里,在毫無血緣關系的人身上,她竟感受到了親情。
多么神奇。
直到此時此刻,師雁行才想著,或許這一切,都是老天對她上輩子缺失的補償吧。
田頃背著她上花轎,轎簾子放下來時,田頃竟先哭了。
柴擒虎“”
師雁行“”
胖胖的田大人胡亂抹一把臉,嘴硬道“出汗了”
又哽咽道“小師妹,想家了就回來看看,若他待你不好,二哥與你出氣”
打不過也打
大不了仗著兄長的身份,不許他還手
師雁行吸吸鼻子,破涕為笑,“好。”
柴擒虎深吸一口氣,看著晃動的轎簾后若隱若現的人,心頭一片寧靜。
“師兄妹,咱們回家吧。”
起轎后,田頃又追了兩步,然后跟魚陣抱頭痛哭。
嗚嗚,我妹子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