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擒虎大為心動,仍努力克制。
“不用了,那都是小孩兒才玩的。”
堆雪人什么的,哼
哎呦呦,裝得挺像那么回事兒,如果不眼巴巴瞅著就更像了。
師雁行噗嗤笑出聲,朝外努努嘴兒,“給我堆一個。”
柴擒虎的眼珠子好像瞬間就被點亮了,興奮卻矜持道“哎呀,你想要啊,早說么,那,那行吧”
說著,人已經到了門口。
也不知他怎么就那么熟門熟路摸了鐵锨出來,三下五除二將院子里的雪堆了山,開始熟練地滾球。
林夫人有點沒眼看,拉著師雁行的手嘆氣,“那孩子對內沒什么心眼兒,颯颯,你多包涵。”
后頭餃子下鍋了,渾身是雪的柴擒虎才完活兒,看著院子中央一個巨大的毀容雪人心滿意足。
哎,還得是我
魚陣面容扭曲,跟生吞了芫荽混生姜的調料碟子似的,扭頭對姚芳道“等林夫人和姐夫走了,你們就把那雪人腦袋搬走。”
就這么尊玩意兒蹲院子里,非做噩夢不可
姚芳痛快應了,心道真是人無完人啊,老天正經挺公平
小柴大人看著多好啊,就是口味多少有些異于常人誰家雪人這模樣兒
那邊柴擒虎也不進屋,興沖沖跑到窗邊讓師雁行過去,神神秘秘的。
他鼻尖都凍紅了,頭上、肩上停著未化的雪片,一雙眼睛卻跟沁了冰水似的透著亮,放著光,好似落了星星。
屋子打了地基,比外面略高些,師雁行半趴在窗臺上,雙手托腮,“做什么”
柴擒虎把胳膊從身后轉出來,將一樣東西捧到她眼前,帶點兒邀功般的說“單獨給你的。”
是兩個很圓很胖的小雪人,不過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眼睛是黑黑的煤炭碎,鼻子是削尖的胡蘿卜。
他甚至還給小雪人用一束松針做了翠綠的小帽子,尖尖的,神氣極了。
也可愛極了
一點兒都不像院子里的大雪人
柴擒虎將小雪人擺在窗臺上,指著那個略大一圈,“這個是我。”
又指著另一個,認認真真地說“這個是你。”
從沒有人送這樣的禮物給她。
師雁行又驚又喜,開心得不得了。
“怎么這么好啊,你怎么弄的”她小心翼翼地戳戳胖雪人圓滾滾的肚皮,眼睛都笑得瞇起來了。
見她果然喜歡,柴擒虎得意壞了,努力裝得云淡風輕地說“也沒怎么,就隨便弄了兩下。”
夸我
快夸我
師雁行狠狠夸獎了他
光夸獎還不夠。
她從窗子里探出半截身子,飛快地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
“謝謝,我很喜歡。”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