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顧老爹的手藝是不錯,但做的筆筒未免單調。
顧佳年便說“爹,咱們的木料不值錢,肯定不能跟書坊里面的比,所以要在式樣上花心思。”
顧老爹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除了正經的式樣,還能怎么做”
如今寶兒用的,還是他去書坊里頭看了,回家照著樣子打的。
顧佳年想了想,便說“不如做一些十二生肖,瞧著生動有趣。”
“佛教傳說的也行,畢竟是佛誕日,也許會有人喜歡。”
顧老爹一聽,點頭道“兩樣我都做一些試試看。”
他先上手做了只兔子望月模樣的,不只是雕刻,而是整個筆筒做成兔子形狀。
顧佳年見了便夸“爹,這個可真好看,要是我瞧見了肯定想買。”
顧老爹被他夸得開心“拿著。”
“可這是要賣錢的。”顧佳年抬頭道。
顧老爹笑起來“銀子也沒有我兒子重要,爹再做一個就是。”
他現在渾身勁兒用不完,想趁著佛誕日前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
顧佳年收下了兔子,想了想,又出門搗鼓了一些花瓣回來。
“寶兒,你又給娘和喜年摘野花了”顧延年這幾日沉浸練武,回頭一看奇怪問道。
顧佳年搖了搖頭“這花兒不是送娘的。”
他從程老頭那邊借來藥杵,很快就把花兒搗碎了,擠出干凈的花汁來。
顧佳年又拿來毛筆,沾了花汁的眼色,在筆筒上涂涂畫畫,很快,原本還有些單調的筆筒,頓時變得生動有趣許多。
顧老爹瞧了,驚喜道“這么一描可真好。”
明明只是幾筆,卻變得截然不同。
顧佳年笑道“這顏色不長久,很容易褪色,但勝在能看一個新鮮。”
顧老爹笑起來“新鮮就夠了。”
顧延年一看,便起身道“我去采花,寶兒留下畫畫。”
很快,顧延年回來了,身后還跟著趙晚晴,兩人都捧著好大一束野花。
“寶兒,聽延年哥說你們在做木雕,我能在旁邊看看嗎”
顧佳年笑道“當然可以。”
趙晚晴在他們身邊蹲下來,偶爾幫忙遞個筆,搗個花。
顧佳年怕她無聊,就問“晴晴姐姐,你要不要試試”
趙晚晴連忙擺手“我不行的,連筆怎么拿都不知道。”
“拿筆很簡單,只是照著描畫就行了。”顧佳年遞過去。
趙晚晴這才鼓起勇氣,抿著嘴瞪著眼睛,一筆一筆的往上面描顏色。
“晴晴姐姐畫得很好,比我畫得好看。”顧佳年夸道。
趙晚晴一下子高興起來“真的嗎”
顧延年從旁邊看了眼,評價“我看都差不多。”
顧佳年卻說“不一樣,你看這里,晴晴姐姐用了偏綠的眼色,我用了偏紅的,最后的效果就不一樣,晴晴姐姐配色比我厲害。”
趙晚晴更高興“只要不丑就行,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兒,可以幫你們畫畫。”
這時候顧喜年端著一盤子豆面糕出來,一看也說“晴晴姐平時繡花配色也好,怪不得畫得也好看。”
趙晚晴被他們夸得臉紅,羞澀道“哪兒那么厲害,我都胡亂搭的。”
“喜年,你們做了什么,聞起來好香啊。”
顧喜年忙道“是豆面糕,你們快來嘗嘗味道怎么樣,能不能賣出去。”
眾人連忙洗了把手過來嘗味道。
所謂的豆面糕,是顧家老家那邊的吃食,也是粘糕的一種。
蔣氏左思右想,覺得這東西對于臨川縣的人肯定新鮮,所以跟女兒一起,將黃黏米蒸熟了攤開,再在上面撒上熟豆面和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