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英“大姑哪有你嘴巴甜。”
周錦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喲,瞅瞅,他還會拽小詞兒了,這都誰教你的呀。”
“娘教的。”
朱氏想了想,我教他這個了嗎
教了嗎記不清了。
反正這娃子記性和理解力都好得嚇人,二郎卻不叫她夸娃子,更不準對別人說,說是莫要像他小時候一樣被扣個神童的帽子,戴上去就扒拉不下來。
為了維持住神童的形象,在家里沒日沒夜的讀書,出去了強裝大尾巴狼,別提有多累了,人生根本就沒有樂趣。
從碼頭到南州府城里還需一段路程,不算太遠,可也不近,主要這會兒日頭上來了,怕曬著孩子,也怕把妝曬花了,須得搭車。
周鳳英這會兒有點兒明白為啥描眉抹粉兒都是人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娘子愛干的事兒了,不光是錢的問題,問題是忒不方便,不能隨便吃東西,還不能出汗。
碼頭上只有一種車,就是裝飾精美但價格很貴,四匹大紅馬拉著的豪華廂車,一個車上能坐二十來個人,卻只允許坐十人,因為能坐得起這車的都不差錢,不喜歡與人擠著。
周家總共五個人,鈺哥兒不占坐兒,不算數,四個人每人十文。
周鳳英咬了咬呀,不就一口辣椒的錢嘛,不差錢兒,咱也享受一把,上
朱氏雖然心疼銀子,但更怕還沒見到二郎呢妝先花了沒吭聲,周大郎對錢財一向看得淡,家里人高興就好;周錦鈺無所謂,蘭姐兒卻早就躍躍欲試。
一家人上了馬車,果然錢花在哪兒,哪兒就好,這車廂里竟然還放了冰塊兒呢,一進來感覺渾身的汗毛孔都舒坦起來,周鳳英從沒見過夏天里的冰塊兒,忍不住好奇,探著頭兒往那盛放冰塊兒的盆中望去。
車上原本坐著的幾人見周家幾人衣著樸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模樣兒,又見到幾個女人臉上的妝容,忍不住捂著嘴兒笑,目光里俱是輕蔑。
周鳳英感覺到車里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心說你們瞧不起誰呢,你們化妝了,俺們也化妝了,你們不就衣裳比俺們強點兒么,有什么可得意的,今兒賣了辣椒俺們就買最時興的款式。
想到這兒她故意偏了偏頭,露出發髻上郭氏送她那根綠松石簪子。
朱氏比周鳳英更敏感,她也懷疑是自己的衣裳被人瞧不起,畢竟她這身衣裳樣式早就過時了,洗得也有點兒褪色,可一想到自己里面穿得那價格昂貴的肚兜,她腰桿兒又挺起來了。
南州府吉祥居的雅間內,林錦兒身穿一襲流云錦緞滾邊兒白袍,手持燕尾折扇,笑得嬌嗔,卻語含幽怨。
“周公子玩兒得一手過河拆橋的好本事,利用完錦兒,便棄之如敝履,就不知周公子是對天下女子都無情,還是”
林錦兒故意停頓一下,尾音里酥酥軟軟含了鉤子,“還是只對錦兒一人特殊呢”
周二郎冷眼瞧著她,說出來的話沒給人留一點兒面子,“林錦兒,你無需三番四次賣弄勾引,周某不喜歡與人拐彎兒抹角,你若執意勾引,干脆一步到位,看周某是否會多看你一眼,若無其它事,周某告辭”
說完,周二郎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