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指尖溫涼的觸感在滾燙的肌膚上流連,激起一連串輕微的酥麻,逐漸地,朱云娘緊捂住嘴唇,極力克制自己,隱秘而羞恥的感覺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周二郎長指撩開她汗濕的額發,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很難受么”
朱云娘緊閉雙眸,不肯吭聲,周二郎倏爾彎唇,沒有繼續再問。
安撫時像是掠過山巒的清風,霸道時沒有任何的討價還價的余地,一切不復存在,只靈魂在縹緲。
屋外傳來輕微的水聲,比起朱云娘的狼狽,周二郎顯得鎮靜很多,起身換了干凈的單子,抻好鋪平,又去隔間兒看了一眼熟睡的兒子,把露出的小腳丫輕輕給放回被單里,這才轉身去了外屋。
實際上他并非沉溺聲色之人,每次快樂自然是有的,但身體原因,也是真累,真的力不從心,只是他常年讓娘子獨守空房,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夫妻之事上讓女人滿足是一個丈夫對妻子最起碼的尊重和責任,再說,他亦不想讓娘子覺得他不行。
所以,他看那小冊子好奇有之,但更多真的是抱著學習研究的心態。
事實證明,學有所成。
他讀書的悟性向來極高的,在這上面也一樣。
晨光透窗,朱氏早已去廚房忙碌,周二郎讓兒子靠在懷里,為他重新編好昨天因為洗頭發散開的百歲辮,鈺哥兒的發質最近好了不少,開始變得有光澤了,似乎也比以前更濃密了些,周二郎將捆綁發辮的紅色飄帶給換了根兒新的。
小小的發帶做工極為精致,兩側邊緣部分走了極細密的金色繡線,發帶尾部則被做成了流蘇的樣式,綁上去十分別致好看,主要是兒子本身就十分好看。
他其實還給兒子買了長命鎖,小手鐲,只不過這些太乍眼,在村里戴卻是不合適的,被人看到了把東西摘去不要緊,就怕對方喪心病狂傷害到孩子。
人心最是難測,像是族長那樣的人家,村里人已經習慣了他們家的超然地位,周家乍然暴富卻是會遭人妒忌的,一步步來,要給村里人一個適應周家崛起的過程,周二郎不想在秋闈前出任何亂子讓自己分心。
“爹,我什么時候可以不剃發呀”鈺哥兒擺弄著自己才被編好的百歲辮兒發尾,抬頭問他。
“嗯,鈺哥兒若想長成爹這樣好看的頭發,至少要十二歲以后再考慮蓄發。”周二郎笑道。
周錦鈺抬頭看了周二郎一眼,烏發如云,濃密順滑,爹的自戀是有依仗的。
梳洗完畢,周錦鈺拉著周二郎去外面晨跑,他騎著驢子跑,讓周二郎在后邊兒追,依照前世的經驗,晨跑這種有氧運動對提高心肺能力是極為有好處的。
跑,周二郎是不可能跑的,有辱斯文。早上起來散散步,伸展伸展筋骨倒是可以的。
非但他不跑,小毛驢也不愿意跑,習慣了每天早上慢悠悠的散步,費那驢蹄子干啥
周錦鈺拍打小毛驢的脖頸,小毛驢不買賬,欺軟怕硬這個事兒不光人會干,牲口也一樣。
周錦鈺來氣,揪了驢毛兒,小毛驢被薅疼了,這才不情不愿加快速度,后面兒周二郎不得不加快腳步跟緊。
“鈺哥兒,你讓驢子慢點兒。”
“爹,你走快點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