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娘“可他們的回禮也太貴重了。”
周二郎“嗯,對于我們來說貴重,對巡撫大人來說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人家好歹是巡撫,哪能太過寒酸拿不出手。”
周錦鈺見他爹一本正經云淡風輕的樣子,差點兒就相信他說的了。
可是巡撫大人執意要送,爹若死乞白賴不要,就真的好么
再說對方的回禮雖然貴重,好像確實如爹說得那般,也算是附和人家的身份。
算了,相信爹就行了。
擔心他也幫不上忙,瞎給爹添亂。
折騰一天,周錦鈺眼皮子開始打架,周二郎把他打橫抱起來,讓兒子頭枕在自己的臂彎,可以睡得更舒服一些。
朱云娘遞過來一條薄毯給蓋身上,道“也不知道京城有沒有比薛神醫更厲害的郎中,鈺哥兒可憐的,看到人家許多沒見過的吃食饞得不行,知道自己腸胃不好,又不敢多吃一口。”
周二郎目光低垂下來,“以后我們鈺哥兒想吃什么,就叫人給他做什么。”
朱云娘就笑,“瞅著睡踏實了,把娃放下來吧,抱一路胳膊疼呢。”
周二郎摸了摸兒子的小腦瓜,道“自己的崽,好像也并不覺得累,看他睡得這般香甜,軟軟乎乎的一團躺在我懷里,反倒覺得很舒坦。”
朱云娘“鈺哥兒病好以后突然就不吃奶了,奴家還覺得不適應了好久呢,那會兒才想明白,不是娃離不開大人,是大人離不開他哩。”
娘子的話,周二郎深以為然。
“娘子,你看咱兒睡著的時候,小鼻子可真可愛。”
朱云娘湊過來,“今天好多人夸他呢。”
周二郎“她們都夸我兒什么了”
“就說鈺哥兒皮膚白,眼睛大什么的。”
“還說什么了”
“還說他嘴巴很可愛。”
“嗯,嘴巴長得像娘子。”
“除了嘴巴,哪兒都像夫君哩。”
周二郎笑了。
他的兒子,自然要像他。
接下來幾天,周二郎又配合王重禮,參與了一些重要活動,無非是借著他六元及第的名頭,宣揚教化,鼓勵讀書,以彰顯南州府對人才的重視,對皇帝陛下政令的響應。
五月十六日,總算是消停下來,他亦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皇帝陛下給的假期可不是無限制的,全家要準備啟程進京了。
家里的宅院雖然不大,可它承載的是永遠也不會再擁有的歲月,是一家人生活的點點滴滴,是全家人的感情寄托。
無論走多遠,這里始終是一家人最難以忘懷的地方。
這房屋說也奇怪,有人住著可以住很久,若沒人住了,很快就倒塌老化。
周老爺子把房子交給了周二狗,讓他住著,順便幫忙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