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過在自己靠邊兒站之前把將來孫子的待遇提前享受一下而已。
他自己其實比誰心里都明白,鈺哥兒若成了親,他高低不能和兒子兒媳生活在一塊兒的。
為了雙方都好,干脆眼不見心不煩。
不然多好的兒媳婦都得被他弄到和離。
只不過就算再舍不得他也要放手啊,兒子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就會像如今的自己一樣,與父母自然分離,更多的投身在他自己的小家里。
周二郎決定找天工記的老板談一談,兩者之間的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他自然不能前去拜會對方,約了人到府一敘。
天工記的老板郝有財接到貼子,來得很快,三十來歲的年紀,微胖,濃眉大眼一臉憨厚樣兒,完全不像個奸商。
周二郎在自家小客廳接待了他。
郝有財一進來就忙彎腰行禮,一臉恭敬道“小人郝有財,見過周大人,拖大人狀元車的福氣,小人最近生意興隆,本該早來拜謝大人,又恐大人公務繁忙,不敢貿然打擾。”
果然是個精明的,場面話說得漂亮。
周二郎抬手一指斜對面兒的椅座,“郝老板不必多禮。”
郝有財謝過,沒敢全坐,只沾了半個椅位。
周二郎長話短說,把自己的意思點給郝有財,郝有財做小娃子的木工玩具不過是捎帶腳兒的事兒,他真正賺錢的主業其實是做家具,能把鋪子在京城搞出名堂來,自然是個眼光敏銳的。
不用周二郎解釋太多,他亦明白這里面的巨大好處,自家天工記的名頭一旦在這些最上等的人群里打響,自然是身價倍增,到時候自家的家具何愁沒有好去處,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他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周二郎面前,“周大人對小人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郝老板嚴重了,快快請起,家姐一介女子對做生意上的事多有不通之處,與郝老板合作,不周到之初,還請郝老板多多擔待。”
周二郎的言外之意就兩層意思一、別坑我家大姐,二、怎么報恩你心里有數吧。
郝有財是明白人兒,聽得懂人話,忙道“周大人放心,小人絕不敢讓鳳英妹子吃半分虧。”
周二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郝老板請喝茶。”
接下來,就是制作請帖的事兒,周錦鈺出主意,“爹,小娃子都喜歡驚喜,不如爹也把請帖做得讓人驚喜一些,有點兒神秘感什么的,就像我們上次送勝哥兒滑板車一樣,他睜開眼睛看到滑板車的時候多驚喜呀”
周二郎覺得兒子說得很有道理,但怎么做出驚喜卻是讓他大費腦筋,在書桌上寫寫畫畫半天,總是不能滿意。
周錦鈺干著急,他該怎么把立體鏤空賀卡的創意告訴給爹呢
有了周錦鈺目光落在自家柵格窗欞上時突然有了主意,噔噔,噔跑了出去,吭吭哧哧拉了把椅子放到書房的窗戶下面,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