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若是個聰明的,就自己悟去;若是想不明白,他周鳳青也不用這種廢物。
既是賭他將來會平步青云,就應當懂得要拿出對應的賭資來,這點兒不痛不癢的示好可不夠誠意。
七月初五,整個比賽場地改造完成,看著各項完善好的玩樂兒設備,周二郎突然覺得這要比賽完了,估計一幫孩子都會喜歡上這地方,若是搞個收費什么的
再過三天,大乾朝童子軍兵王爭霸賽正式開始。
莫名其妙,一場孩子們的鬧劇,就辦成了整個安京城貴族們的盛會,整個上流圈子都開始忙碌起來。皇帝親自參與,百官得陪同吧
孩子們參與,娘也一塊兒陪著不過分吧
女人們出席如此大的盛會,比男人花的心思可多了去了。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飾,不能被誰比下去,又不能越過誰的風頭兒,都是講究,都是心思。
在倆娃子的牽線搭橋之下,盧氏和云娘順理成章地混到了一塊兒,盧氏多少有點兒看不上云娘的出身,但她挺喜歡周錦鈺這小娃,愛屋及烏之下也就不計較了。
最主要兩家離得近,有時候需要顯擺了,都沒個人捧場,云娘是個好人選。
云娘也不是個傻的,盧氏利用她,她也懂得利用盧氏,夫君如今是官身了,說不得以后要有應酬,她得學起來。
她不學著掌家,就會有人幫著她掌家。
以前,她什么都聽夫君的,哄著他,討好他,也確實得到了夫君的寵愛,可去巡撫府那一次讓她徹底清醒了,夫君說得再好聽,可自己一旦拖了他的后腿,給他丟人了,他還是會不高興。
一次不高興沒關系,若次次惹他不高興,夫君對自己的情分能有多少禁得起消磨。
夫君對自己的愛和對鈺哥兒的愛不一樣,夫君對自己是有要求,有條件的。
反過來其實她也一樣,若夫君不是這般好看,不是這般有情趣,不是這般有本事,她大概也會像周家莊哪些抱怨男人沒本事的人一樣,瞧他不起。
夫君不是父,娘子不是娘。
她和夫君若想好好過下去,就得如爹告誡自己那般,能與夫君互相扶持,不能幫上他,但也絕不能成為拖后腿的存在。
莫說是夫妻,就算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又如何
若非鈺哥兒長得如此漂亮可愛,若非鈺哥兒聰慧一次次幫著周家賺錢,周家人當真能忍受得了二郎只有一個將來能不能繼續傳宗接代都不好說的病秧子兒子
說白了,這人得讓自己有價值,才能被人愛,也才能有資格去喜歡自己喜歡的人。
鈺哥兒雖然年紀小,顯然是比自己更早就悟透了這個道理,明著看是二郎在寵著他,實際上他亦在暗不吭聲地對二郎付出著。
若非如此,孩子三歲之前,怎不見二郎如此心肝寶貝的疼愛著,兩個月不回來,見到孩子也就那么回事兒,親親抱抱,掂兩下,自己該干嘛干嘛去了,可沒說像現在這般走那兒帶到那兒。
鈺哥兒拉了褲子,他的第一反應可不是給娃趕緊收拾,而是大喊著,“云娘,云娘,你快點兒過來給娃換屎布,都聞見臭味兒了。”
孩子屎布換下來,他看也不看一眼,捂著鼻子往后躲。
哪會像現在,鈺哥兒發病失禁,他也不嫌臟了,也不喊著云娘了,自己一邊默不吭聲給孩子換,一邊紅著眼睛流眼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