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周二郎之前還有點兒納悶兒明明秋霜比夏竹長得更出挑,為什么云娘反而把秋霜留在了身邊伺候呢原來節癥在這兒呢。
給大哥物色丫頭的事兒,還是交給云娘去辦合適,這最了解女人最能看清女人的,還得是女人自己。
傍晚時分,朱云娘帶著鈺哥兒滿載而歸,卻是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提前備了過節的各種用品,以免到了節日跟前什么東西都買不到,尤其是酒,得提前預定。
還有就是二郎現在做官了,不比從前,需要和同僚以及上下級之間禮尚往來,得準備合適的禮物。
朱云娘指揮著車夫和幾個小丫鬟卸車,夏竹搬東西的時候,籃子恰好擋住視線,沒注意到周錦鈺突然躥出來,不小心用胳膊撞到了周錦鈺的額頭。
“哎呀”周錦鈺小手捂住腦袋下意識地發出短促的一聲痛呼,肘關節處的骨頭極硬,撞上來是真疼。
夏竹臉色一白,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朱云娘忙跑過來看孩子傷著沒有,待看到兒子額頭迅速鼓起的青色腫包,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夏竹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秋霜見狀忙過去把她拽起來,同時狠狠擰了她的臉一把,斥道“賤婢要請罪回府里請罪去,夫人自有處置,在這兒丟什么人現什么眼”
周錦鈺有些吃驚地看了秋霜一眼,實在想不到溫柔的秋霜竟然把夏竹的嘴角擰出青紫血印兒來,她這是得下了多大的手勁兒
秋霜在周錦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微微偏過頭去。
周錦鈺對著朱云娘解釋“娘,是我自己突然鉆過來。”
朱云娘沒接他話,心疼地抱起他,“娘帶你去上藥。”說完看也不看夏竹一眼,抱著兒子就往院兒內走。
待周二郎看到兒子額頭頂著個觸目驚心的青色大包進來,臉色瞬間就晴轉陰了,幾步過去把孩子從云娘手上接過來,沉聲道“帶孩子怎么不小心些。”
朱云娘就知道會是這樣,二郎才不會管鈺哥兒是被誰碰到的,還是自己摔倒的,總之他的寶貝兒子受傷了,就是你這當娘的沒看好。
朱云娘眼圈兒微紅,把剛才的事兒簡單說了一下。
周錦鈺沒想到自己被撞一下竟然惹出這么多事兒來,夏竹被秋霜懲罰,娘被爹無理訓斥、竟然是要雞飛狗跳的架勢,不就是撞了一下嗎,真的不是多大個事兒。
周錦鈺摟了周二郎的脖頸,“爹,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夏竹的,現在已經完全不疼了,很快就會消下去的。”
周二郎的長指冷不丁按在周錦鈺鼓起的大包上
“嘶”周錦鈺條件反射般疼得倒吸了口冷氣,大眼睛氣鼓鼓瞪向周二郎“爹”
周二郎“不是完全都不疼了么不疼你還叫什么你為了一個奴婢跟爹撒謊,嗯”
周錦鈺無話可說,這是跨越千年的代溝問題,解決不了,他再怎么融入也做不到像爹那樣把下人當成私有財產。
周二郎吩咐云娘叫人去外面買冰塊兒回來,云娘雖然不解天氣這么涼去買冰塊兒做什么,但現在夫君明顯心情不好,少惹他煩為妙,沒多問,打發秋霜出去買了。
周二郎把兒子抱到床榻上,道“吾兒要記住你是身份尊貴的主人,奴婢傷害到主人,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必須要受到懲罰,這樣他們才能長記性。”
周錦鈺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