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云娘在主臥淺睡了會兒,醒來發現兒子屋里的燈竟然亮著,這才穿了衣服起身來看。
周一郎邊往外走,邊輕聲道“沒什么事,鈺哥兒剛才做夢驚醒了,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朱云娘“可有說夢見什么了嗎”
周一郎知道娘子和爹一樣對鬼神、抽簽、算命這些東西信得很,不欲多事,便道“沒什么,第一天去書院,估計是有些緊張。”
“那就好,鈺哥兒第一天去書院回來不哭不鬧,已經勝過很多孩子,我叫人準備熱水,洗漱一下,快早些歇著吧。”
周一郎點頭。
洗漱完畢,周一郎散著長發進了臥室,沐浴后的男人,似乎連眼尾的弧度都帶著慵懶曖昧的味道。
對方身上清冽的味道混合著半濕的水氣撲面而來,朱云娘臉色微微發熱。
周一郎注意到了,瞥了眼桌上的沙漏,長指扯開了云娘腰間的系帶
朱云娘“一郎,時間太晚了,明日你還要”
周一郎“無妨,速戰速決。”
周一郎的內心女人啊,總是口是心非,明明是她想要卻說不要,真不給,她又覺得被冷落。
朱云娘太想再要一個孩子了,一郎的官職越高,這種渴望就越強烈,一郎什么時候想要孩子都可以,但自己卻不是什么時候都能生。
周一郎在床上死要面子的性格被朱云娘拿捏的死死的,逮著機會使勁兒剝削,到最后周一郎實在受不了,推開她,“春蠶到死絲方盡,你夫君我人沒死呢,絲先盡了,只要用不死,你就往死里用”
朱云娘“”
周一郎長此以往,都快要有心理陰影了,自從來了京城,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男人純粹的快樂了,朱云娘為了要孩子,她可真敢拿自己男人拼,當他是交、配的種馬嗎
倆人收拾利落,已經接近丑時了,周一郎心理不怎么舒服,感覺自己剛才就像個工具一樣被利用。
朱云娘亦意識到自己剛才目的性太強了,整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得到什么愉悅,相反到了最后成了一種較勁兒。
周一郎早上起來沒和朱云娘說一句話,朱云娘過來服侍他穿衣服,被他躲開了,直到吃過早飯帶鈺哥兒出門兒的時候,估摸著怕被孩子看出來兩人不和,假模假樣同她說了句話。
父子倆上了馬車,周錦鈺看著他爹眼下淡淡的青色,關心地問“爹,是不是昨晚鈺哥兒沒讓你休息好”
周一郎長指揉了下眉尾,“跟你沒關系,爹昨天處理公務,弄得有點兒太晚了。”
周錦鈺皺眉,“爹你昨天還說不要為皇”
剩下的半句話“不要為皇帝拼命。”被周一郎的大手捂在嘴巴里。
“噓”
周一郎食指抵唇,沖兒子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用眼神以及動作告訴兒子隔墻有耳,在外面不可亂講話。
周錦鈺反應過來,用力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皇帝的眼線遍布,周一郎可不敢確定張福有沒有問題,在外面萬事需慎言,他有點兒后悔昨晚上腦子一抽,什么都跟兒子說。
周錦鈺拉了一郎的手,“爹,下次我會注意。”
周一郎安撫地拍了拍兒子的小手。
周一郎同朱云娘一連冷戰了好幾日,一開始周一郎是真的動了怒,家里日子好過以后,吃食上不缺,他又在皇家藏書里自學了一些養生之術,基本上每日晚飯后都會帶著鈺哥兒出去散步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