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為難道“官爺,我們小姐回鄉省親,里頭都是一些女兒家的衣服物件兒。”
“少廢話,叫你打就趕緊打開”守衛罵罵咧咧。
那婦人只得掏出一把鑰匙扔給那守衛,守衛看不到的地方,婦人的另一只手握著一把匕首緊頂住小姐的后心。
那守衛打開箱子,胡亂扒拉幾下,只是一些小女孩兒穿的衣物,還有幾個銀錠子從包裹里散落出來幾顆,那守衛毫不客氣地把幾錠碎銀塞自己衣襟里,大手一揮,“走吧,走吧,放行”
周錦鈺被喬裝成小小姐,為了逼真,對方給他戴了女孩兒的假發,甚至兩只耳朵被扎了耳洞,戴上了兩只珍珠耳環。
困獸猶斗,狗急跳墻,周二郎知道禹北知府不可能束手待斃,也必然會放手一博,為此做足了應對的策略,只是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千里之外自己的兒子身上
周二郎是真怒了,暴虐的火苗在漆黑的瞳孔里驟然炸開,他嘴角抽搐著,扶著圈椅緩緩站了起來,又一步步踱步到吳知府跟前,倏然俯身逼近,冷笑出聲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吳知府的臉上,五只鮮紅的手指印瞬間紅腫隆起。
“你給本官聽好了,倘若傷到我兒半分,本官要你后悔來到這世上。”周二郎一字一句,聲音陰冷如冰。
“還有,本官只有一個兒子,你可是有三子兩女,全家一百三十二口。”
“一百三十二口不夠,治你個誅九族的罪如何罪名本官都替你想好了,私藏兵械,意圖謀反。”
“陛下豈能由你為所欲為”吳知府捂著半邊臉爭辯。
“呵”
周二郎嗤笑一聲。
“本官六元及第,入翰林不到一個月官升一級,行走南書房上達天聽,如今又被陛下點為欽差,不出意外此間事了,回到京城必然會加官進爵。”
“你倒說說陛下是相信你這個罪臣,還是信本官,至于證據”
“怎么吳大人為官多年,沒辦過屈打成招的案子嗎,冤死的李縣令可是在地下看著你呢。”
微頓,“當然,吳大人若是骨頭硬不肯招也沒關系,你手下總有人抗不住,不是嗎。”
吳知府肥胖的身子順著椅子滑下來,癱倒在地,崩潰大叫,“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周二郎揉了揉眉尾,不耐煩,“行了,別跟這兒干嚎了,吵得本官心煩,原本本官是想保你,可你不實在,不跟本官說實話,若不是本官多了個心眼兒,竟不知道禹北的窟窿如此之大,死了如此多的人。”
又道“即便是本官冒著天大的風險不殺你,陛下也要殺你,不殺你無法向餓死的一百多萬饑民交代,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所以你非死不可”
繼續,“原想著殺你一個,保下你全家,再與陛下稟明實情,陛下知你死得委屈,定然會彌補你的家人一二,不成想你竟然如此愚蠢,不識好歹,膽敢劫持我兒”
一番話讓吳知府面如死灰,他想用周錦鈺換周二郎手上的賬本,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根本沒有與周二郎撕破臉的資本,他敢動對方的獨子,對方就能誅他九族。
更讓他絕望的是,周二郎說得對,禹北如此情形,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