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祐安又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尋常,尤其是坐到你這個位置的男人,只是云娘嫁給你的時候,你還是尋常兒郎,她與你生活了近十年,習慣了你只有她一個女人。”
微頓,“作為一個男人,我不應該要求你只有云娘一個女人,但身為一個父親,我想為我的女兒向你要一個承諾。”
蕭祐安一字一頓道“永不納妾”
周二郎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他本就沒有納妾的心思,卻沒必要讓蕭祐安知道。
室內一時無言,就在蕭祐安以為周二郎不會答應,想要降低標準時,就聽周二郎開口道
“二郎答應。”
蕭祐安顯然也知道自己這要求有些過分,畢竟就連他自己當初也做不到只對太子妃一人忠誠,太子妃死后他才明白青梅竹馬的太子妃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真正的心灰意冷。
他道“為父知道這多少有些委屈你了,我這里有本修身煉體的書冊還不錯,你拿回去研究研究,有不懂之處,可向我詢問,你身體那些早年的虧空或許可以彌補。”
周二郎道謝。
臨走時,周二郎再才向蕭祐安求證鈺哥兒這次落水除了失憶還會不會留下其他后遺癥。
蕭祐安不敢同他說實話,這要說了實情,非得激化女婿和外甥的矛盾不可,安慰周二郎,有他在,不會讓鈺哥兒有事。
周二郎這才稍稍放心,與蕭祐安朱隱二人告辭。
待周二郎走后,朱隱才同蕭祐安道“殿下,鈺哥兒他”
蕭祐安臉色不好看,默了半晌,才道“鈺哥兒落水后窒息的時間太長,孩子醒過來后沒有癡傻已經是萬幸,傷了腦子,頭痛之癥大概要伴隨終身了。”
朱隱急道“就連殿下也無辦法治好么。”
蕭祐安輕輕搖頭,“我也無法。”
朱隱抿了抿唇,終是問出了心中不敢想的事,“會影響孩子的壽命嗎”
蕭祐安沒有回答,他也無法回答,他只知道鈺哥兒的求生強大到驚人,忍受痛苦的能力亦超出了他的想象。
有些話他沒有對朱隱說,鈺哥兒可不僅僅是頭疾的問題,他吃得那些藥想要排解出去,亦要受一翻苦楚。
按照常理來說,這具小小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住如此多的病痛,就鈺哥兒喘癥的嚴重程度來說,沒有夭折已經是一個天大的奇跡,這次落水,孩子的身體雪上加霜,可他又匪夷所思地活了下來,并且恢復得超出預料。
賊老天似乎總是降下災難在這孩子身上,可鈺哥兒偏要逆天改命一般,回回都撐了下來。
對此蕭祐安無法解釋,只能是歸功于蕭家的列祖列宗保佑鈺哥兒,讓蕭家這唯一的血脈得以延續下去。
蕭祐安雖然沒有承諾就一定能治大郎的病,但周二郎從對方的表情動作中看出蕭祐安心里是有一定成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