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曹惠妃突然出聲斥道。
趙正桓被罵得一愣,不明白母妃為什么要罵他愚蠢
看到兒子一臉迷糊樣,曹惠妃深吸一口氣,道“母妃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可卻知道這讀書要讀的迂腐了,還不如不讀”
趙正桓臉色不好看,從小永和帝就因為他娘的出身看不上他,而他出身卑微的親娘,竟然也對他各種否定,說他這也不行,那也不成,做什么都被指責。
曹惠妃見兒子臉色難看,意識到兒子大了,她說話要給兒子留面子,雖然當下只有他們娘倆沒有外人,緩和了語氣,她道
“你想做劉玄德,可那周鳳青未必是忠心為主的孔明,你要用他,你更要防著他。”
趙正桓不吭聲。
曹惠妃又道“短短幾年,從一個剛出道的狀元郎成為如今身兼數職的皇帝紅人,周鳳青做事哪有簡單二字
“他和為娘一樣,都是從最底層上來的,毫無根基,像我們這樣的人哪敢肆意妄為,但凡出點差錯都是灰飛煙滅的結局,所以,他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為你披上披風。”
就見曹惠妃緩緩站起身來,目視前方,以一種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他這就是在暗示你,他愿意擁立你,你他能為你披上御寒的披風,他亦能為你穿上龍袍,這披風就是他的投誠,你明白了嗎,我的兒”
不知何時起,朝堂里掀起了一股流言,愈演愈烈,說是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傳言端王要以兄代侄和五皇子爭搶皇位。
消息傳到永和帝耳朵里。永和帝勃然大怒,一怒端王果然狼子野心終于是露出了爪牙,二怒他還沒死,更沒有立儲君呢,五皇子怎么就成了眾人眼中的太子了
永和帝在寢宮發火氣到吐血的消息傳到二皇子的耳朵里,二皇子欣喜若狂,再次見到周二郎時,周二郎對他意味深長地一笑,道“最近陛下身體欠安,殿下身為人子,理當去床前盡孝。”
等周二郎走遠了,二皇子才猛然琢磨出味兒來莫非這股子流言是周侍郎一手策劃出來的
二皇子激動地一拍大腿,一時之間對周二郎佩服得五體投地,又欣然接受,比起他爹看不上他,他娘對他各種說教,周侍郎卻是用行動在默默支持他,維護他,幫助他。
他上次只不過提了一句父皇不稀罕他前去床前盡孝,暗示了父皇更喜歡五皇子,而不喜歡他;結果周侍郎一出手就替他解決了問題。
這下好了,不但讓父皇開始討厭五皇弟,順便連他的勁敵端王叔也一起打擊了,五皇弟和端王叔兩邊打起來才最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趙正桓對周二郎送上的這份大禮簡直滿意至極
他以前對龍椅那個位置想也不敢想,只不過迫于母妃的壓力,才不抱希望的去爭取,現在忽然就生出了無限的渴望,有周侍郎在,一切皆有可能。
與此同時,養心殿的東暖閣內,周二郎正與永和帝在悠然地下著圍棋,永和帝的眉眼舒展,顯然是心情極好,臉上哪有半分生氣的痕跡。
永和帝深深地看了周二郎一眼,笑道“愛卿這招無中生有,引蛇出洞,用的妙呀。”
周二郎眉尾輕揚,“陛下謬贊。”
永和帝又問“接下來朕當如何”
周二郎頭也不抬的,玉節般溫潤無瑕的指尖夾著一枚黑子,輕輕落下,“陛下讓他自證清白。”最后一個尾音透著輕飄飄的陰柔,卻又毫不掩飾濃重殺機。
陰險、毒辣、野獸一樣的兇殘掩蓋在男人斂下的眼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