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敢說你是佞臣,朕砍了他的腦袋。”永和帝冷哼一聲,故作生氣道。
周二郎“徐庚徐大人。”
永和帝“”
周二郎忽然正色道“陛下不覺得奇怪嗎”
永和帝的眼睛瞇了起來,“周卿家此話是何意”
周二郎面露憤慨“陛下,五皇子年紀尚小,若說是能想到重修大慈恩寺尚可理解,可這萬燈塔以及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僧侶點燈祈福之事,絕非一個幼童能想到,背后之人有次好建議,卻不直接奏明陛下,是何居心”
周二郎手指緊緊扣住茶盞邊緣,指節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他一字一頓道“如今陛下只不過是身體欠安,就有人蠢蠢欲動想要操作皇子爭寵,實在其心可誅”
永和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剛才只顧著高興還真沒想到這么多,經周二郎一提醒,他亦看得明白,五皇子還小,他能知道個什么
至于五皇子的母妃,那就是個草包。
是誰教給他說的,昭然若揭,他還沒死呢,就有人開始算計他的皇位了。
實際上,若是平時,五皇子討個巧,即便永和帝知道有人教他的,也未必會追究,只不過現下的他已經不是疑神疑鬼,甚至有被害妄想癥。
周二郎每次被召進宮來,那都是提著十二分的小心,最大程度不犯他的忌諱,每每從宮里出來,就跟打了一場賬似的。
見目的達到,周二郎又道“氣大傷身,陛下心里有所防范就好,臣想著距離陛下壽誕不足三個月之久,時間緊,任務重,這找工匠繪制圖紙,找工部做預算還好說,最緊要的是工程所需花費的銀兩,臣不打算用國庫的錢。”
永和帝沒吭聲,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國庫里可拿不出一點兒多余的銀子。
周二郎繼續“臣亦不想要強制征民。”
這話讓永和帝不解了,你不用國庫的銀子,又不想強制征民,那你想如何
周二郎進一步解釋,“陛下,建塔之舉本為積攢福祉,然,自古力役之征,由來已久,傷民招怨,不利氣數,需知長城在,民不附。阿房毀,二世亡。”
永和帝的臉黑下來,周鳳青你什么意思,是在暗指朕大興土木,會招致民怨沸騰嗎
周二郎“臣不知五皇子背后之人,在提出此建議時有沒有一絲一毫為陛下著想之心。”
周二郎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永和帝“若是有,想必他定是想好了取財之道方才出此建議,說不定有關萬燈塔的詳細計劃以及圖紙,都已經心中有數,陛下不妨在朝會上詢問一二。”
“而若是居心不良那就是名為祈福,實則為陛下招惹惡怨之氣。”
周二郎將計就計,步步引導,直接把徐庚在永和帝心中送上了斷頭臺。
想吃掉他
來啊
看是你的牙尖還是我周二郎的骨頭硬。
至于如何不用國庫的銀子,又不搜刮百姓,還能把事兒辦成,他又不會點石成金,一時也想不出解決之道。
不過沒有關系,先把徐庚拖下水再說。
端王他要干,
徐庚他亦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