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呂昭并不打算現在就把它們拿出來。新式馬具的制造并不難,難的是靈光一現的奇思妙想。比如馬鐙,沒什么技術含量,隨便彎兩個環掛在馬鞍兩側就能算數,有經驗的老師傅一看便知其效用。萬一消息泄露,給董卓學去,提升了西涼軍的戰斗力怎么辦
除了馬具改良法,治療時疫的藥方也有大用處。
東漢末年疫癥頻發,隔三差五便席卷各個州郡,可以說是貫穿了從漢末到三國的全部時間線,從未徹底斷絕。歷史上的曹植曾作說疫氣一文,用來描繪當時百姓被瘟疫折磨的慘象。
此時的司隸地區,就有小片區域瘟疫肆虐。董卓初聞署官匯報,嚇得驚慌失措,速速遣人前去調查,但得知疫癥皆爆發在曠野之中零星分布的荒涼村落后,他就安心地躺了回去,只吩咐城門加強守衛,萬不可將得病之人放進長安城內,然后便當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再也不去管了。
呂昭獲得藥方后,為了驗證效果,瞞著魏夫人和呂布,只帶了貂蟬與幾騎隨從,喬裝打扮出城,就近找了一座被瘟疫困擾的村落,免費給生病的村民看病。
旁人視瘟疫如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呂昭卻并不害怕,她身負的神明血統涵蓋與“生命”相關的權柄,即使被系統壓制,仍然能護她百毒不侵,還順便讓周圍人也沾沾光。
病得奄奄一息、被逼上絕路的百姓們死馬當活馬醫,未曾質疑呂昭的身份和用心,別說是治病救人的藥,即使是要人命的毒,他們也愿意一點不漏地吃進肚子里,只求能做個飽死鬼。
幾副藥用下來,效果立竿見影,染病的村民奇跡般的全都好轉了,癥狀較輕的已能下床勞作,癥狀嚴重的也撿回了一條命。
確認藥方的確有效后,呂昭便將方子謄寫數份,分發給村民和附近的行醫作為備用,隨后不帶走一片云彩,飄然離去。
呂昭自覺目的達成,走得十分干脆,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村民們視為了下凡救苦救難的神女,暗暗膜拜,祈求她保佑自己無病無災,風調雨順。
長長的故事被呂昭簡化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張遼本想問問何為雕版,卻在聽完呂昭的后半節話后驚得心臟重重一跳,臉色微變,瞬間意識到她瞞著所有人干了件了不得的大事,當即追問道“驗證如何驗證”
呂昭正往布上糊藥膏,聞言暗道失策。這事一旦掰扯起來,鬧到呂布那里,恐怕他當場就得爆炸,必須要掐滅在張遼這兒。
“不重要,反正我驗證過了。”呂昭一只手抓著張遼的衣襟,迫使他彎下腰,另一只手揚起,“啪”的一聲,將藥膏結結實實地拍在他的腦門上,“自己按著,別掉了。”
張遼聽話地壓住白布,一雙漆黑的眼睛仍直勾勾地盯著呂昭,眼里滿是不贊同,“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我是女子。”呂昭邊說邊端起至于案角的茶杯,把里面裝著的冰可樂灌進了張遼嘴里,阻止他繼續叨叨,“多喝點,別客氣。”
張遼“咳咳咳”
甜中帶澀的液體冒著細小的氣泡,沿喉嚨滑進胃里,同時涼爽之氣直沖頭頂,瞬間令人清醒不少。
“這、這是什么”張遼用手背抹過唇角溢出的水漬,感覺黏黏糊糊的。他從未飲過如此古怪的東西,驚得睜圓了眼睛。
“是毒藥,劇毒無比見血封喉”呂昭露出兇殘的表情,威脅道,“你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我就不給你解藥了。”
張遼哭笑不得。
“聽到了嗎”呂昭拍了拍廊柱,“不、準、說、出、去你今天話有點多啊,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張遼還未來得及回話,涼亭外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兩人同時回過頭,看到呂布保持著雙手托舉的姿勢呆呆站著,腳邊倒扣著一只托盤,各色糕點滾得滿地都是。
“將軍”張遼瞬間感到一陣心虛,他猛地彈起來,倒退好幾步,與呂昭拉開距離。
呂布卻沒看張遼,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呂昭,深吸一口氣,悲痛欲絕道“啊,那是毒藥嗎我上午看到堂屋的案上擱著滿滿一大碗,還以為是你又搗鼓的新吃食,全都喝了。挺好喝的,哈哈。”
呂昭和張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