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呂布不消極怠工的時候,效率是很高的。
他飛快地處理掉了呂昭特意篩選后整理出來的一些公務,并借此對目前襄陽內部的各級官員和相關負責人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伸了個懶腰,呂布開始感到無聊了,他探出身子瞄了眼立于墻角的漏刻,在心里大致計算了一下呂昭回來的時間,發現還早,愈覺無趣,便隨手在桌案旁翻翻撿撿,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被閨女藏起來的好東西。
還真讓他找到一個,但既不是他期待的酒,也不是呂昭喜歡搗鼓的吃食,而是一對裝在木盒子里的鐵器。
鐵器的構造很簡單,圓形底部的兩端鑄有把手似的圓環,圓環頂部預留了空洞,看起來應該是穿繩用的。
呂布雙手握環,英姿颯爽地比劃了兩下,又拎起來晃晃,搗鼓半天,完全看不出來是做什么的。
為什么要把它珍而重之地藏在內襯軟墊的盒子里總不可能是因為這灰撲撲的玩意兒里面有金子吧
呂布環顧四周,確認并無旁人,于是放心低頭張嘴,試探地啃了一口鐵器。
嘶硌得牙疼
“什么玩意兒”他把鐵器一撇,捂著臉生悶氣。
氣了一會兒,呂布默默起身,將鐵器撿回來,握在手里把玩。他清清嗓子喊道“來人啊”
“主公有何吩咐”兢兢業業守在門口的士兵走進屋來,恭敬詢問。
“這盒子是誰送來的”呂布拍了拍木盒。
士兵告罪,走上前來,仔細觀察片刻,肯定道“回主公,是任三。”
呂布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尋他來。”
“是”
任三就是呂昭委托制造馬鐙與馬蹄鐵的那位都伯,此人從并州起就跟隨呂布了,在軍中資歷頗深,見到呂布也不發怵,笑瞇瞇地行禮,“主公有何吩咐”
“你做的這是什么鬼東西”呂布將手里的鐵器丟給他。
任三靈活地探手一撈,接住鐵器。聽到呂布的形容,他嘴角微微一抽,悄悄打量自家不太靠譜的老大片刻,詢問道“女郎沒與您說嗎”
呂布嘆了口氣,“我還沒見到她呢”
見呂布不太高興,任三趕緊岔開話題,細細講解起前因后果“此乃馬鐙,是女郎繪制圖紙后交予某,令某制造的”
呂布開始還坐姿散漫,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隨著任三的講述,他漸漸挺直脊背,眼里的懈怠逐漸被興奮取代。
“今晨剛剛制成,某立刻給女郎送來了,但女郎心系百姓,以巡查為先,說回來再與某詳談。”任三雙手捧著馬鐙,將其放回盒子里,“馬蹄鐵稍微有點難度,某還在嘗試改進工藝”
“太好了”呂布樂得用力一拍桌案,震得摞在案角的竹簡們嘩啦啦散了滿地。他顧不上收拾,抱著盒子霍然起身,興致勃勃道,“走走走,找匹馬試試”
呂布一陣風似的沖出書房,跑去后院的馬廄。
赤兔趾高氣昂,單獨霸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面前的槽里堆滿了精細的飼料,它吃得很快樂,尾巴甩來甩去,其他普通馬被擠在角落瑟瑟發抖,不敢怒也不敢嚎。
呂布把赤兔牽出來,接過任三遞來的繩索和一副新制的高橋馬鞍,先將馬鞍與馬鐙組裝在一起,再給赤兔換上新馬鞍。
赤兔全程都乖乖的,穿好新裝備后,它用嘴撞了撞呂布,示意自己想出門跑一圈。
呂布踩著馬鐙翻身上馬,動作迅速而瀟灑,比以前輕松多了。
他試著遛了一圈,感覺非常不錯,但他騎術精湛,用不用馬鐙都無所謂,還是得尋一個不善騎馬的人來體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