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明知劉使君之死與我無關。”鏡玄真人冷冷道。
“我父之前還好好的,怎會突然沾染瘟疫定是你這妖婦施法戕害于他”年輕人悲痛欲絕地控訴道,“你不止害他,你還害了綿竹、廣漢、乃至整個益州的百姓”
“現在街上到處都是身患瘟疫的人遍地尸體真人要等人都死絕了才肯罷手嗎”
“瘟疫乃上天降下災禍,郎君豈能將其栽贓到我頭上”鏡玄真人怒道,“我是在救他們”
“哦”年輕人奪過仆從的火把,大踏步地走下臺階,單膝跪在鏡玄真人面前。他歪頭打量著女人,輕聲說道,“敢問真人,你的符水,救活了幾個人”
鏡玄真人目光閃爍,辯解道“我已盡力而為了,是他們心不虔誠”
“他們都快死了,”年輕人勾起嘴角,神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沙啞的聲音宛如妖鬼在耳畔輕聲呢喃,“他們唯一的愿望就是活下去,你說他們心不誠”
鏡玄真人用力咬住嘴唇。
“并非虔誠祈求的百姓們心不誠,”年輕人一字一頓道,“是天師道包藏禍心,故意獻祭了這許多無辜的生命,只為了能助你們的君師得道成仙”
“你血口噴人”鏡玄真人臉色驟變,聲嘶力竭地吼道,“你故意將劉使君之死栽贓陷害于我為的是抹黑天師道的名聲陷我兒于不義之地劉使君尸骨未寒,你便要撕毀盟約,你”
年輕人抬手一巴掌狠狠摑在鏡玄真人臉上,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把這妖婦給我拖出去,”他霍然起身,面無表情地說,“將她架在火上焚燒,讓全城的百姓都來看,告訴他們,天師道為了謀害我父,喪心病狂、滅絕人性,竟然不惜制造了一場大瘟疫,令無數無辜之人陪葬。”
“唯有將罪魁禍首之一的鏡玄真人焚燒,令其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方能徹底祛除災禍。”
“郎君,這”仆從面面相覷,試圖勸阻,“鏡玄真人在百姓中聲望極高”
“是我說的話不管用嗎”年輕人冷冷瞪過去,目光銳利如刀,“聲望她沒有聲望了,她根本治不好這場瘟疫,城內的百姓都要死絕了”
仆從悚然一驚,趕忙拜道“小的這就去”
“等等,”年輕人叫住仆從,沉思片刻,微笑道,“去別院將真人的小兒子請來。”
鏡玄真人掙扎的動作微微一頓,緊接著突然變得激烈起來,片刻后她竟奮力脫開了鉗制,披頭散發如惡鬼一般,兇狠地朝年輕人撲過去。
仆從們反應很快,沖上來七手八腳地按住鏡玄真人,粗暴地抓著她的衣服,把她往府外拽。
“劉瑁你這個混蛋有什么事沖我來”鏡玄真人目眥欲裂,悲痛欲絕地呼號著,“別動我兒子”
“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呢。”劉瑁涼涼地說,“把她的嘴堵上,我不想再聽到她那些能惑眾的妖言了。”
“你無恥你禽獸不如你不得好死嗚嗚嗚”
“我不得好死”劉瑁挑眉冷笑,“你還是先顧一顧自己的性命吧。”
劉瑁從袖中抽出一方白凈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他隨便點了個人,吩咐道“你帶一隊人馬去查抄張府,但不要將所有人都扣押,要不小心放走那么一兩個”
“一定得是身患瘟疫的,”他強調,“令他們去給張公祺報信,把該說的都說了。”
“張公祺占著漢中太久了,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