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露出苦惱的神色,他嘆了口氣,無奈哄道“你沒錯。”
荀彧本想拜托與自己有交情的、目前正擔任黃門侍郎的鐘繇鐘元常幫忙說項,見狀迅速打消了念頭。
別說鐘繇了,這種情況,就算是皇帝去說情也沒用,王允恐怕只會更加忌憚這對父女。
曾經被卷得沒脾氣的王粲深知王允的性格缺點,頗有點感同身受,想安慰一下呂昭,正欲開口,就被荀彧、徐庶和諸葛亮同時看了一眼。
王粲“”幾個意思
“唉,其實王司徒倒也不算太麻煩,他老人家畢竟離得遠。”呂昭雙手捂臉,嗚嗚哭了起來,“更令我煩惱的是本地士族。”
王粲“”懂了,前面都是鋪墊,不必理會,只需專心聽重頭戲。
“自打我來到南陽,便一直謹小慎微,從不敢逾越半分。”她哭得很假,既沒有感情,也沒有技巧,全是敷衍,“治下起了瘟疫,我就治病;蔡公與荀公開堂講學,教化民眾,我就改良造紙術,刊印書籍,創辦書局;過完年天氣回暖了,我就改良農具,勸民耕種。”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夠好,他們竟還要給我使絆子,”呂昭從袖中抽出一張拜帖,甩到桌案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這日子沒法過了”
諸葛亮依照荀彧的眼神指示,謹慎地湊上前去,“這是”
“自己看”呂昭又把臉捂上了,繼續假哭。
諸葛亮捧著帖子,跑回去交給荀彧。徐庶和王粲溜達著湊過去,四人一同觀看。
帖子前面寫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吹捧話,把呂昭夸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夸完之后,才拋出了目的,說我們聽聞您最近正為安置流民的事煩惱,湖陽一縣的土地確實不太夠,所幸我們在別處尚有些薄田,或可為您分憂,特邀請您參加宴會,好好商討一番。
“您半個月前就在編訂戶籍,他們卻直到主公走后才發出邀請,恐怕是有用心。”徐庶面露擔憂之色。
王粲的評價十分直白“定是場鴻門宴。”
“請客,埋伏,刀斧手,這已經形成固定的套路了,”呂昭悲痛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絲的陰陽怪氣,“劉使君堪為表率”
若追溯源頭,這鍋顯然該扣在項羽身上。但鑒于劉表最近將其發揚光大了,嘲他一句也不算冤枉他。
荀彧已然明白了呂昭的意思,便順應她的希望,詢問道“您打算如何做呢”
呂昭終于不裝哭了,她放下雙手,交疊置于膝上,緩緩挺直腰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
“他們如此誠心,我不給面子,豈不是說不過去”
她的語氣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平靜,直到最后一個音落下,才流露出一抹濃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