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能讓袁術認為自己從夢中得到啟示,行事愈發猖狂逾制,最終引得天下共同討伐,對她而言利大于弊。
如今朝廷雖衰弱,各路人馬虎視眈眈,但西東兩漢綿延近四百年,余威猶在,大家都在觀望,都不肯率先打破底線,成為眾矢之的。
可總得有個人嘗試吃螃蟹,以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時代變了,漢失其鹿,請君共逐。
呂昭覺得此人選非袁術莫屬。歷史上的袁術就是最先稱帝的,平行世界的袁術自然也不能落后。
“傳國玉璽與天下有何關系”呂昭問,“始皇帝席卷山河,并吞八荒,一統天下,依靠的難道是一方小小的印鑒嗎”
男人微微一愣。
“只有當玉璽在皇帝手中時,它才具有非凡的意義,離了皇帝,它也就是塊再普通不過的玉罷了。”呂昭意味深長地說,“你還未曾看破啊。”
呂昭藏在袖中的手掐了個指訣,混淆了男人對她長相的記憶后飄然而去,留下男人獨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雨沒有停,一直下到了入夜。
豆大的雨珠打在帳篷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聽得人心情煩躁。
軍醫用干凈的布蘸水,小心翼翼地擦拭橋蕤后背的傷口。但無論他的動作多么輕柔,傷口被觸碰時,還是擴散出了一陣陣刀割般難以忍受的劇痛。
打仗受傷是常有的事,橋蕤已經逐漸習慣了戰場的殘酷,放在平時,他才不會因為疼痛就動怒。
但他現在被呂昭掐著脖子硬灌了滿肚子的火氣,找不到發泄的出口,正巧軍醫一頭撞上來了,只能算他太倒霉。
“你是打算要了我的命嗎”橋蕤黑著張臉,一腳將軍醫重重踹開。此舉牽扯到了傷口,他又被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憤怒的情緒沒有得到絲毫緩解,反而更嚴重了。“滾”
軍醫倒在地上,倉皇失措地爬起來,一溜煙跑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橋蕤四處張望,尋思著再砸點別的東西解氣。
在旁邊假裝壁花,安安靜靜坐了半晌的孫賁開口勸道“將軍息怒。”
統領先頭部隊的將領本來是孫賁,不知道袁術抽的什么瘋,忽然又改主意了,緊急派遣橋蕤去接替他。但袁術也沒召孫賁回來,而是命他留在前線,給橋蕤當副手。
臨陣換將乃大忌,可袁術不在乎,仗也沒正式地打起來,他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手下人都不傻,戰敗事小,多嘴觸了主公的霉頭才事大。
被換掉的孫賁情緒穩定,平靜地接受了事實,交出指揮權,老老實實領著孫堅的舊部留在營地里摸魚。
橋蕤見孫賁終于肯吱聲了,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擠兌他“孫伯符不愧是孫破虜的兒子,今日一見,果如他父親一般,有萬夫不當之勇吶。”
孫賁似乎沒聽懂橋蕤的諷刺,點點頭表示贊同“確實。”
橋蕤“”老子沒在夸他
“伯陽可有事”橋蕤懶得裝了,語氣中透著不加掩飾的煩躁。孫賁如果識趣,就該立即滾蛋。
“末將認為,將軍應當加強守衛,防備湖陽君今夜突襲。”孫賁顯然并不識趣,他開門見山道,“她兩次行動,一次趁夜,一次冒雨,皆兵行險招,出奇制勝,足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