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荀攸,即使是賈詡也開不了這個口。
這一刻,大家深刻地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們應該多招攬幾位合適的女性給呂昭當助手。
不僅能方便跟呂昭聊一些敏感的話題,還能有效避免她徹底被男性包圍,從而減少某些卑鄙無恥的勾引行徑。
色誘可不只是女性能用。
賈詡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視角,平鋪直敘地描述了整件事。
當然他沒寫那么詳細,適當省略了一些內容。
“聯姻啊,其實可以考慮一下。”郭嘉慢條斯理地說。
呂昭看信看到一半,郭嘉就抱著一大摞公文回來了。見他老老實實完成了任務,呂昭也沒把他轟走,任由他繞著書房來回溜達。郭嘉摸摸這個動動那個,最后還是在呂昭旁邊坐了下來,眨巴著眼睛,光明正大地探頭瞄。
“為什么”呂昭既沒有害羞,也沒有惱怒,平靜得仿佛婚事與她毫不相干。她仔細把信疊好,繼續去看下一封。
“既然是入贅,就無所謂對方的身份了。”郭嘉倒了兩杯茶,一杯推給呂昭,一杯自己捧著暖手,“出身高低都有好處,全看您如何取舍。”
出身高可以借勢,但有己方勢力被吞并的風險;出身低可以隨意拿捏,但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助力。
“我不太想把婚姻跟利益綁定。”呂昭說。
“可這不就是婚姻的目的嗎”郭嘉攤開手,回答。
呂昭拆信的動作停住了,她偏過頭注視著郭嘉,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兩人對視了很久,最后是呂昭先妥協的,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繼續拆信,同時輕聲回答“對我來說,不是。”
郭嘉也跟著嘆氣“那可麻煩了。”
他們默契地終止了這個話題,繼續看賈詡的信里有沒有新情報。
還真有,而且重要程度比聯姻高得多。
就像汝南一樣,開春以來,關中多日不見雨水,土地干旱,江河枯竭,本就荒蕪的田地更加難以耕種,民間連續組織了好幾輪祭祀儀式,半點效果都沒有,拖到四月初,百姓們去年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一點兒存糧都吃光了,恐慌的情緒迅速蔓延,糧食的價格短時間內飆升了幾十倍,一斛谷達到了恐怖的五十萬錢。
朝廷還是很負責任的,反應也非常快,小皇帝開倉賑災,救濟百姓,但還是有很多百姓吃不飽餓死了,長安城內甚至發生了人食人的事件。
小皇帝聞訊震怒,下令徹查,最終發現是負責賑災的官員侵吞糧食中飽私囊。他黑著臉直接命人把官員拖去鬧市口砍了以儆效尤,自此官員們勤勤懇懇辦事,饑荒問題總算得到了一點緩解。
但新的問題隨之誕生了秦漢以來,關中的土地經過數輪大規模的開發,目前已經不太適合耕種了,再加上氣候異常,導致朝廷的儲備糧總量一直都不多。去年靠著抄董家好歹補充了一筆,本以為至少能撐個五年十年,如今救濟完百姓后,余下的糧草又不夠了。
王允向所有雄踞一方的諸侯寄送了征調糧草的公函,回應者寥寥無幾。
公孫瓚跟袁紹撕得你死我活,倆人誰也不把只剩下空殼的朝廷放在眼里,反而轉頭向朝廷哭窮,氣得王司徒在小皇帝面前破口大罵。倒是劉虞十分忠心,瞞著公孫瓚籌集了一批糧食,繞路悄悄送去長安。
袁術已經被趕跑了,正跟揚州土著斗智斗勇,試圖霸占一塊新地盤,連信都沒收到。
西涼方面的操作跟公孫瓚和袁紹如出一轍,王司徒早有預料,情緒十分平穩。
陶謙也搜羅了一些糧食送去長安,數量雖然不多,好歹也是一番心意。
益州已經是“閉關鎖國”的狀態了,信干脆直接落在了呂布手里。呂布的選擇是把信轉交給呂昭,由她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