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為非作歹吧,他偏偏還很堅持“不謀害他人性命”的原則。
改邪歸正了,但又沒完全改邪歸正。
想著想著,呂昭忍不住笑出了聲。
甘寧正拎小雞仔似的將劉三提溜起來,打算拖到眾人面前公布他的罪責,然后該怎么罰就怎么罰,聽到陌生的笑聲,他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松開劉三摸向腰間拔出刀,旋步轉身面對屏風,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誰”甘寧沉聲道。
呂昭按了按太陽穴,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襟,翻身下床,踩著靈巧的貓步繞到前面,抱著胳膊往屏風上一靠。
“綁錯人不道歉也就算了,還這么兇,”她似笑非笑地說,“你挺有道理啊。”
甘寧“”
甘寧的長相屬于那種柔和了粗曠和野心的帥氣,攻擊力過強,再加上他年輕時沒少干過混蛋事,一直聲名在外,導致很多女孩子看見他之后的統一表現是低著頭瑟瑟發抖,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失去生命。
對此甘寧也很無奈,但讓他改改性子,平時多笑笑,盡量展現溫和的一面,他也不樂意。
我天生就這幅模樣,我挺滿意的,為什么要為了莫名其妙的人改。
在習慣了被異性避之不及后,忽然冒出來一個完全不怕他,還明著懟他的人,甘寧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挺好玩的。
“你搶的就是她”甘寧用鞋踢了踢劉三的肩膀,“運氣不錯啊。”
劉三完全不敢吭聲,他抱著胳膊蜷縮在地上,表情很是尷尬。
陰陽完劉三,甘寧的視線重新折回呂昭身上,他認認真真端詳了她好久,最后抽了口氣,喃喃道“你不是一般人吧”
“您太抬舉我了,”呂昭微笑,“我就是個喪夫后還被沒有良心的水賊劫財又綁架的可憐小寡婦罷了。”
甘寧“我聽出你在嘲諷了。”
“您可別這么說,我哪敢呀我現在身家性命都攥在你們的手心里,肯定會乖乖聽話。”呂昭看到房間角落有一架胡床,便把它搬了過來,放在甘寧面前。
甘寧心想這小姑娘還挺有眼力勁兒,知道撒嬌討好人。他剛想矜持地表示一下感謝,就見呂昭自己坐了上去,一手環在身前,一手撐著側臉,抬頭看他。
甘寧“”對不起啊他媽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其他人“”臥槽她敢挑釁大統領她活膩歪了嗎
仰視的角度大多數時候會給人一種柔弱的可被拿捏感,但呂昭從下往上看過來時,甘寧卻有種被大型猛獸盯上的危機感。
他開始覺得事情正在一點點脫離自己的掌控。
“怎么了”呂昭挑了挑眉,柔聲詢問。
你還問我怎么了你說怎么了這女人怎么回事
甘寧久違地感到一股悶悶的氣息憋在胸前,他沒好氣兒地說“沒怎么”
“嗯。”呂昭滿意地點點頭,“來談談你們該怎么補償我吧。”
甘寧被氣笑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
呂昭點點頭,“打家劫舍的水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