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江諾”說話的老師震驚道。
吳教授點頭,微微一笑“試試。”
做了決定之后,她立即去打了申請,然后還私下跟楊教授去商量了。
兩人有些交情,關系也還不錯,楊教授也果真有些無奈于江諾的執拗,但聽說吳教授來找她,想要讓江諾轉到她哪里,還是對著她多說了幾句。
“你可想好了,她如果跟著我,到時候研究生設計、研究生畢業論文應該都不成問題,可要是跟了你,若是她自己沒有結果,不能順利畢業,怕她會怪到你頭上。”
研究生考進難,考出也難,有專業的導師帶和沒有專業的導師帶會有很大區別。
這不是說吳教授不行,只是眼下的情況,吳教授帶走江諾,明顯是讓江諾按著她自己的想法走,而不是以吳教授的意見為主,這就有很大區別了。
如果以吳教授的意見為主,那江諾想要順利研究生畢業肯定也能行,可如今的選擇,卻未必能行。
京大計算機系還在摸索當中,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在摸索中往前走,需要的情況下,出現導師變動也未嘗不可,只是要看彼此是否能接受可能出現的不利結果。
“是,我想好了,試試吧。”吳教授點了頭。
“你想好了我就不多說了,”楊教授笑了,“說實話,你把江諾帶走,我反而松了口氣,不是她不好,只是她跟我的理念不合,真讓她在我這里待久了,把她把團隊的想法都帶跑偏。”
說完這話,楊教授頓了頓,斂去臉上的笑容,嚴肅道“我們的精力有限,能做的不多,中文計算機語言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難,可我的路已經走到了這里,讓我退回去是萬不可能的,你把江諾帶走,我也確實高興,高興的是要是江諾真的可以有所突破,那對我國的計算機發展將是一大躍步。”
研究的日子是枯燥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走錯路,也沒有辦法,因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一團迷霧,他們往前走的路,也只能一步一步挪動著走。
新接觸某個領域的人總會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這自然是好的,但這當中真正能成功實施的,可能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甚至是十萬分之一。
在另一條路小成果的情況下,沒有人會愿意放棄自己的路,轉而去選擇那個十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吳教授聽到這里,也知道了楊教授的想法,她未必沒有被江諾的話說動,但她肩上有著沉重的責任,絕不可能放棄正在走的路。
所以帶走江諾,楊教授松了一口氣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她也盼著江諾能在十萬分之一的方向,有重大突破。
“我會跟她說清楚,”吳教授說道,“無論如何,我也希望江諾能夠選擇走一條她想要走的道路。”
江諾是吳教授一手帶出來的,從一開始她就能感覺到江諾的與眾不同。
她腦海中自有一套對計算機語言的邏輯在,只不過當時來說,她的那套邏輯跟如今國內外正在走的路很是相近,如今既然她的想法已經與楊教授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那就說明她腦海中的計算機語言邏輯,也和剛入學的時候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吳教授最終還是從楊教授這里帶走了江諾,成立了一個新的小團隊,但這個團隊擁有的資源有限,唯一能給他們用的,就只有一臺計算機而已。
團隊成員自然不是同樣考上研究生的同學,而是并沒有考上研究生,跟江諾同班的同學們。
八個同學,他們除了日常的學習之外,還需要把大量時間和精力花費在江諾的這個小團隊中。
這幾個同學原本也有打算考研,甚至開始的時候就說好了,等到考研開始,他們就退出團隊,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
可真的進入到江諾思考的中文計算機語言邏輯世界之后,他們就放棄了考研這件事,至少在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們都不打算考研了。
這個過程中,吳教授也從開始的旁觀,轉變為參與其中,她想不通江諾那個邏輯的來源,但對她來說,中文計算機語言的編程也是一個很新鮮的東西,同時也讓她忍不住跟大家一起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