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半個多月,田雨濃并不是毫無作為,他先是為自己找好了退路,又如愿以償地與梁全約好了里應外合奪取神木幫幫主之位的事。
隨后,他經過多番打聽,終于得知護衛歐陽虎宅子的一名叫董煒弟兄有家小,但卻并未接到神木商行來住,而是留在了老家容陽。
容陽也是施州府下的一個縣,卻地處巴北縣南邊,毗鄰湘湖省,頗為偏僻。
據說這董煒老父母因為腿腳不好,而住的地方又偏遠,這才沒有來巴北,而是由董煒的媳婦在家照顧,順帶耕種幾畝薄田,靠著董煒每年回去帶些銀兩,日子才好過些。
得知此事后,心中一直不安的田雨濃立馬動了心思,當即便尋了個理由帶著心腹手下再次離開紀塘關,實際卻是去了容縣,擄取了董煒的妻兒。
田雨濃讓田武先回神木商行,表面上是給歐陽虎報信,說晚一天回,可實際上卻是安排人給董煒代口信兒和一件取自他兒子身上的信物。
因為歐陽虎的人手注意力都在田武身上,而田雨濃安排的人又是在董煒如廁時與他接的頭,所以歐陽虎的人對此事未有絲毫發現。
“不想你妻兒出事的話,就別聲張,下午找個機會去鎮北老梁面館一趟。”一人從廁所外面塞進來一把小巧的虎頭銀鎖后,低沉地道。
董煒拿起這把熟悉的銀鎖,翻到背面果然見到自己親手刻上去的兒子姓名,便連腰帶都不及系,直接就沖出了廁所,然而卻只見一個人影拐入屋角消失不見。
他想要追上去,卻又感覺胯下涼颼颼一片,便想到,若他這般模樣追過去,必然引人注意,到時候此事想要隱瞞都不容易,而事情傳開了,他的妻兒豈不是危險?
心中幾番掙扎之后,董煒還是因擔憂妻兒安危,決定瞞住此事,回去盡力裝作無事人一般護衛歐陽虎大宅。
因為董煒只是從刑堂調來加強歐陽虎大宅護衛的十幾個人手之一,一時間倒也沒多少人注意到他眉宇間隱現的憂色,便是有親近的弟兄注意到問了問,卻也被他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并未引起懷疑。
到了下午,董煒借口肚子疼,要出去看病抓藥,便離開了神木商會。
他到街上后先去藥鋪抓了幾服治拉稀的藥,然后便去了位于鎮子繁華地段的老梁面館。
在老梁面館見到了一個田雨濃的心腹手下,董煒才知道威脅他的人是田雨濃,目的也必然與最近爭奪幫主之位的事有關。可知道又如何?妻兒性命握在別人手中,他便是再不甘也只能認命。
被那人領到了老梁面館的后院,董煒見到了田雨濃。
“田雨濃,你把我老婆兒子怎么樣了?!”董煒著急問道。
田雨濃卻是笑了笑,不急不緩地道:“放心,只要我安全,他們便安全。”
董煒深吸幾口氣,稍稍冷靜,又問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他們?”
田雨濃負手于腰后,定定看著董煒道:“很簡單,只要我做了幫主,自然就會放了他們。”
“就憑你這種人也想做幫主?簡直做夢!”董煒毫不掩飾地鄙視道。
田雨濃臉色陰沉起來,語氣也變得陰森,冷哼道:“你最好期望我能做成幫主,這樣你的妻兒不僅不會有事,你也會因此立下功勞,在幫中再進一步。反過來,若是我事敗,不論是死是逃,你妻兒都必將沒命!”
“你敢!”董煒氣血上腦,便向田雨濃沖去。
結果田雨濃卻是刷的一下從背后抽出一柄精鐵短矛,直抵董煒咽喉,頓時讓董煒感覺如冷水潑頭,冷靜下來。
胸口劇烈起伏,深吸了好幾口氣,董煒才咬牙問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吧。”見董煒妥協,田雨濃收回短矛,臉色也好看些,“大半個月前幫主為何突然加強了大宅的守衛?幫主之位,他究竟是想傳給歐陽昌還是傳給鄧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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