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癡傻了十八年的人,就算開了竅,又有什么資格做他們的新幫主呢?
新幫主不應該是奎爺這個神木幫中實力、威望都僅次于歐陽虎的人嗎?
在這些東堂弟兄的注視下,歐陽野猶豫一下都沒有,便點頭道:“不錯。”
“哈哈哈···”鄧奎聽到歐陽野的確認,仰天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冷,然后忽地笑聲一收,向前一步,手中精鐵長槍直指歐陽野,目光如劍般銳利地盯著歐陽野雙眼,冷聲問道:“你有什么資格做幫主?”
寒光閃閃的槍頭距離歐陽野只有兩三步之遙,但歐陽野仍舊無動于衷,而且毫不示弱地與鄧奎對視著,反問道:“你不服?”
“老子為什么要服?”鄧奎的目光更加兇厲,“論在幫中威望,你以前不過是傻子,是幫中弟兄們的笑話,及不上我半分;論對幫派的貢獻,你更是一絲一毫也無;論實力,哼,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你打趴下!”
“若真讓你做了新幫主,不僅我不服,神木幫上下沒有一個人會服!”
“沒想到鄧堂主這樣粗豪的人也能說出這番話來,佩服。”面對氣勢已然攀上頂峰,言語咄咄逼人的鄧奎,歐陽野笑了,但很快他也是笑容一收,冷肅道:“但你說的這三點我一點都不能認同!”
“說對幫派的貢獻,這神木幫是我父親一手創建,你的貢獻再大能大過他?他要傳位給我你憑什么不服?”
“說實力,沒打過你又憑什么大言不慚地說能一只手把我打趴下?就憑一張嘴?”
“至于說威望,哼,今天我們便在這里做過一場,打贏了你,我還會缺少威望嗎?”
說完,歐陽野抽出了背負的大刀,斜握在身側,定定地看著鄧奎。
“哈哈哈!”鄧奎再次大笑起來,卻是笑了三聲就停住,將手中精鐵長槍往地上一插,洪聲道:“老子就知道,今日少不了要做過一場!”
“但老子怎么說也比你高一輩,而刀劍無眼,打起來若是老子一槍戳死你,會很不好向幫主交代。你若愿意,今日我們便以拳腳見個高低。如何?!”
鄧奎想改論拳腳有兩個原因。
一則如他所說,歐陽野是歐陽虎兒子,他今日當眾打敗歐陽野,讓神木幫內外的人知道歐陽野實力與他差距有多大,這幫主之位便穩了;而若是殺了歐陽野,以歐陽虎對兒子的寵溺程度,事情反可能變壞,很不值當。
二則,這歐陽野一點都不虛的樣子鄧奎心里多少不像之前那么自信了。他縱然性格粗豪,但闖蕩江湖多年也不乏謹慎。見歐陽野取用大刀,頗有架勢,便猜測歐陽野可能練了一路厲害刀法。
他要避免這種可能,提議棄兵器論拳腳便是最好的選擇。須知,他雖然以一套《裂馬槍法》聞名紀塘關,但一套《金剛六路短打》也是不弱的。
聽到鄧奎這提議,歐陽野卻是心中笑了。
他將十三太保橫練的橫練功練了五項,但都只是小成,遠不到能硬抗兵刃的程度。所以,若用兵刃打,他還真沒有十足把握勝過鄧奎。畢竟,就算他是第二境,鄧奎是第一境,可是只要鄧奎一槍戳在他的要害,他也就涼了。
但現在鄧奎居然要論拳腳,簡直是要讓他將第二境的實力以及五項橫練功的威力都發揮出來,他心中如何不笑?
當即歐陽野便將大刀往下一擲,小半截刀神插進土里,冷笑了聲道:“也行,正好我也怕把你砍死了,讓東堂的弟兄傷心,論拳腳就論拳腳吧。”
說完,歐陽野規規矩矩地擺出了詠春拳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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