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復。
直至最終將整條沖脈貫通,歐陽野才停了下來。
他發現,此時他體內真氣雖然還有再次積攢起新的力量,藥力也未消耗完全,但精神卻疲憊了,無法向之前那般有效的約束體內真氣去打通經脈。
若強行去做,不僅會事倍功半,甚至還可能因為控制不好而損傷經脈。
如此,他自然不會冒險去強行突破。
但是,哪怕精神疲憊到想立刻睡覺,他還是強撐著,運轉真氣進入沖脈、帶脈之中行走,沖刷經脈之中的不潔物,使其氣血保持通暢,鞏固境界。
這是一件很需要耐心,很磨人的事,最忌心浮氣躁。
但歐陽野兩世為人,心性成熟穩重,又有寒玉珮靜心凝神,自然不成問題。
···
“嗨喲,嗨喲,嗨喲喲···”
歐陽野鞏固了境界,睡了一覺醒來時,恰好聽見兩岸纖夫喊號子的聲音。
這聲音十分具有特色,他便走出船艙,來到了甲板上,向岸邊看去。
前世他也從電視、網絡上聽過一些纖夫號子歌曲,但那都是藝術作品,雖然源于生活,卻并不等于生活。
此時聽見江兩岸的號子聲,他才知道,真正的纖夫號子鮮少有具體的字詞,都是近乎于沉重喘息的發力之聲,帶著特殊的節奏、韻律,幫助纖夫們齊心協力。
放眼望去,只見三四月的天氣,尚涼,可岸上的纖夫們卻大多只穿著一條寬大的麻布短褲,一個個弓背彎腰,如老牛一般拉纖沿著江邊山道緩步前行。
忽地,他的目光定在其中一人身上。
他目力極好,因此哪怕客船與江岸隔著不斷的距離,也能從人群里看見其中有一個不同尋常纖夫的人。
這人雖然皮膚也如其他纖夫般粗糙且黑,頭裹濕布巾,穿著寬大短褲,但胸前卻也系著一條布巾,身材也比周圍人稍微圓潤遷徙些。
這是個女人!
余四就在旁邊,歐陽野便問道:“纖夫里怎么還有女人?”
“應該是臨時來拉纖的。”余四微瞇著眼道,他看得并不清楚,“要么是給男人送東西,臨時幫著拉一段;要么就是男人生了病,臨時來頂活兒的。”
旁邊的船老大大約不知道歐陽野在想什么,卻想討好這個“貴人”,便笑著道:“其實早前我們這長江的纖夫,那都是一景,因為都是光著身子的,便是臨時來拉纖的女纖夫也不例外。嘖嘖,那叫一個好看呀。”
“后來據說是有位為官的大儒,上書朝廷說有傷風化,于是朝廷便下詔勒令地方干涉,要求纖夫們必須穿衣服。這獨特的景色啊,才沒啦。”
歐陽野并沒有問為什么以前纖夫們不穿衣服——必定不是他們不想穿,而是為生活所迫,不能穿。
沉默地看著江岸上的纖夫們,直至船過了這片險灘,歐陽野才問道:“這些纖夫應該有幫會吧?”
“當然有。”船老大搶在余四前面嘿然笑道,“都是我們船幫的。”
歐陽野點點頭,不再多問了。
他的計劃中,神木幫本要統一長江沿岸的木幫,然后威逼排幫歸順。
現在,他卻就連目光投向了整條長江水域——這里的幫會乃至門派太多了,各種船幫、江幫、河幫,乃至兩岸的其他門派幫會,都是依著長江生存的。
若是他能將整條長江都占據,那時勢力想必比之丐幫也不弱了。
同樣,他也可以讓這些最底層的百姓活得不那么艱難···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