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除了上班之外,只有應試的痛苦是眾生平等的。
北條夏樹虛偽地給它發消息問候學得累不累啊沒有同學一起玩枯不枯燥啊要不要去上學
g
g不去
琴蛙終于忍不住問了到底為什么想我去學校。
“因為正常人都該去學校。”北條夏樹想,“你以為你是小青蛙就可以幸免了嗎”
他試圖給厭學呱說一些學校的好處,以喚醒它的向學之心能交到朋友,有人陪你玩,陪你一起做傻事,還能和心儀的女孩子約會這些不好嗎你為什么這么厭學
g沒興趣
g誰想在只會制造噪音的蠢貨身上浪費時間
真是好琴蛙式的回復,北條夏樹彎起眼睛笑了下,一點也不意外。
可是,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不就是和一幫蠢蛋一起吵吵嚷嚷嗎這就是青春,電視里都這么演的。
北條夏樹念書,請的都是上門家教,早早學完了基礎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內容。
然后,十五歲開始給港黑打工,沒過上一天校園生活,更別說同學的概念。
他對校園的那鄙薄得可憐的認知,全部來自于瞥到的少量電視劇片段。
人對未曾擁有的東西總是有莫名其妙的濾鏡,再加上影視制作過程中的美化,他心目中的校園形象朦朧又美好,總覺得缺了這段必要的體驗,生活是有缺憾的。
而看到他這段回復的黑澤,微微挑眉,神色嘲諷。
黑澤陣冷嗤一聲。
他想,什么是該做的事
他不該殺人,但手上那么多條人命;母親不該死,可那女人早在很多年前就離開了。
黑澤陣對俗世意義上的幸福和價值標準提不起興趣,也十分厭惡這種為他框定標準的規訓,他凝著眉,剛準備不客氣地反嘲幾句,的消息卻又來了。
北條夏樹否定了自己,溫和地說好吧,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以后就不提了,沒有人規定哪條路是必經的路。
他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把執念灌輸給一只虛擬寵物,實在傻得過分了,也許這就是遺憾的力量,叫人執迷不悟。
我沒有去過學校,也從未沒到過校園里的同齡朋友,但總感覺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想讓你試一試。不想去就不去吧,也沒什么。
他一提到這件事,就忍不住繼續說下去,想把一肚子的感想都倒出來我其實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去過俄羅斯、冰島很多地方,甚至沒吃過北海道的黃油土豆。受限于目前的情況,大概有些事要幾十年后才能有時間慢慢享受了,要是g先代我去過,有種微妙的、心愿得償的感覺吧。我會很高興的。
不過,前提是你也高興。
黑澤陣垂著眼睛,盯著幾這段消息片刻,目光濃郁而專注。
他端坐在椅子上,如一座會呼吸的雕像,只有胸口在微不可查地緩緩起伏,瘦削的肩背線條,像是要凝固在白熾燈的光線中。
良久,他一下下摁退格,把打好的半行字刪掉,重新碼了回復。
g哦
夏樹也不在意它冷淡,畢竟琴蛙一直都是這樣的。
所以你多多出去玩吧,要給我寄明信片
我很喜歡加州,你去加州記得多拍照片,然后給我寄相片
g知道了
這樣短促的肯定回復,對黑澤陣來說,已經是很大程度的默許和退讓了。
屏幕那頭的北條夏樹敏銳無比,嗅出了這點情緒,立刻熟練地進行一個得寸進尺
其實我還沒有進過監獄,有空你去坐個牢啊
黑澤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