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汪看到零喵的臉,再看向它身上的車間工作服,同樣瞪圓了藍眼睛。
零喵驚呆了,它實在沒想到,好朋友居然會去當廚子
景汪驚呆了,它實在沒想到,好朋友淪落到進廠擰螺絲
兩位通體翠綠的公安臥底,隔著透明窗,惺惺相惜地對望,眼中情緒萬千,大概是“天哪你為什么也在這”、“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這些日子都在怎干什么啊zerohiro”。
它們久久凝視彼此,仿佛中間的阻隔不是打飯臺,而是探監窗口,景汪進去了,零喵還在外面,一對好兄弟即將天人永隔。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它們還都是前途無量的警犬和警貓;現在,它們是前途無亮的螺絲工和炒菜大廚。消費降級不能說不嚴重。
零喵與景汪還在深情對望,無語凝噎。
可惜,這里是食堂,又不是探監房,排著隊的員工們不懂兩位臥底的復雜感情。
鴨子員工快點啊前面的
麻雀員工就是就是,我們等著呢
零喵如夢初醒抱歉
它隨手點了幾個菜,景汪也迅速地裝好盤,往臺上一推。臨走前,零喵又痛心地轉頭看了一眼好友,而景汪捕捉到了它的視線,回以一個勉強的笑容。
零喵魂不守舍地找了個角落吃飯,表情變化十分精彩,耳朵一會兒憤怒地立起來,一會兒折成蔫了吧唧的飛機耳,心情想必也復雜極了。
北條夏樹沒忍住笑“噗。”
你小子也有今天
它會不會氣到晚上偷偷用貓貓拳揍枕頭啊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北條夏樹的心情就好極了,連加班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看別人痛苦到無能狂怒,能在某種程度上,大幅減輕自己的痛苦;零喵和景汪短短十幾分鐘的表演,使他保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天藍云清,空氣新鮮,連森先生看起來都沒那么面目可憎了直到在家里見到太宰治。
他扯了扯嘴角,質問道“你為什么又來了”
“我也不想的。”太宰治無辜地說,“我找的工作錢少事多離家近,所以來這吃飯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對方說得不明不白,但多年來的默契,仍讓北條夏樹一秒聽出了這個崽種的言下之意
“離家近的意思原來是離我家近嗎”
太宰乖巧點頭“是啊。”
夏樹“”
算了。
習慣了jg。
下次換個這混蛋絕對撬不開的電子鎖。
做完這個決定后,北條夏樹眼不見為凈,躺到沙發上,獨自玩游戲,將太宰無視了個徹底。
顯然的,太宰治也早就習慣被他無視,吃完飯之后,在客廳溜達著消食。
“噫,琴蓋上積塵了。”太宰嫌棄地說,“該請人打掃了,夏樹君。”
這架三角鋼琴放在那,主要是為了顯得客廳沒那么空曠,使用次數接近于零,一臺純粹的裝飾品。
夏樹“你沒長手順帶擦一下不行么”
太宰“那你會付我工資么”
夏樹“會的,你先擦,保潔都是后付的。”
太宰“我這種高級保潔要先付,100萬元,現金還是刷卡”
游戲界面加載完了,北條夏樹懶得跟他拌嘴,用斯托卡追蹤琴蛙的動向。
而太宰治一收風衣下擺,坐到鋼琴面前,掀開琴蓋,隨手彈了曲簡單的考級曲目。
“真懷念啊。”太宰說,“小時候一起學琴,總是被老師和森先生教訓呢。那些挨罵的日子,真是歷歷在目。”
至于被教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