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好像是來推銷的。”北條夏樹胡說八道,接過他遞來的冰激凌,接著晴天霹靂,“為什么有草莓味”
草莓味冰激凌之于草莓家族,就像熱美式之于美式家族,是可恥的存在,應該立刻被開除族譜。
“不吃丟掉。”
“那還是要吃的。”北條夏樹小聲說。
他舔著冰激凌球,目光落到樓下的線下展,思維開始漫無目的地發散,和黑澤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然后被敷衍。
“7月4號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黑澤還是那句“自己想。”
“叫你別殺的那個人,你可要記住了。也不要給他喂毒藥。”
“知道了。”
夏樹“好敷衍哦。”
黑澤頓了頓,問“理由”
“理由嗯因為他被你喂了毒藥,就會憤而毀滅我們組織為了組織著想,盡量不要和他發生摩擦吧。”
黑澤顯然把這句話當成了無稽之談“哦。”
不過他的心情不錯,所以愿意接一句,“所以,為什么不殺”
“為了保護物種多樣性。”北條夏樹一本正經地說。
黑澤陣“有病。”
“真的。”他說,“我不反對殺人,但是你每殺死一個人,這個人給你生活帶來不同的可能性,也一并被掐滅了。日復一日的無趣最折磨人的,比潛在的對手可怕多了,所以留著他吧。既定的軌跡被更改之后,不論會發生什么,都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啊。”
黑澤陣當然不理解這種想法。毫無疑問的,他深信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自從離開了母親,黑澤一直生活在“要么殺人、要么被殺”的極端環境中,因此,只有將一切握在手里的時候,才會覺得安心。
不過,他向來沒有興趣和人爭論生存觀念。
而北條夏樹正在觀察樓下的赤井秀一。他看一會兒赤井,再轉頭看黑澤。
赤井魚魚的人間體,確實和黑澤陣有些相似,綠色的眼睛、肩寬腿長的高個子,還有那冷冰冰的殺手氣質。穿上相似的黑風衣之后,既視感越發強烈了。
由于優越的外形條件,赤井秀一那可笑的綠唇扮相,細看還有種莫名的藝術感,像是配合著藝術家化了浮夸妝容的模特。
黑澤注意到夏樹的視線,掃了他一眼。
像是無聲的質問。
北條夏樹想起他和赤井的宿敵關系,做賊心虛,主動解釋道“我覺得萊伊和你一點都不像。你比他好看。”
對方的聲音沉下來。
“你在看他”
北條夏樹“”
嘶。
怎么回事
北條夏樹低頭吃冰激凌,裝聾作啞,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說。
那停在他皮膚上的目光,卻有如實質,令人坐立難安,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會發難。
三個冰激凌球,他吃到了最后一個,草莓味。
難吃的草莓味。
北條夏樹舍不得丟掉,接著努力吃。但他對草莓冰激凌的嫌棄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見到熱美式那樣,光是看見就要忍不住皺眉,更別說別逼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