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北條夏樹不知道應該感動還是無奈。
他想起之前系統反復提醒的琴蛙把您當成需要人保護的弱智,窒息地想“原來這從十年前就開始了嗎”
算了,弱智就弱智吧。
先順著臺階下。
北條夏樹裝出一副慎重的神色,問“你真的會接住我嗎不會偷偷收手吧”
黑澤陣面無表情“”
北條夏樹“等等,別走he、拜托
他一喊,轉身欲走的銀發少年,又回來了。
“快點。”黑澤不耐煩地催促。
北條夏樹看一眼地面,立刻尬住“。”
還真有點高,相當于從25層樓跳下去。他練過落地緩沖,基礎的翻滾受身不在話下。直接跳,倒也沒那么怕但黑澤陣站在那下面,影響發揮。
他猶豫了半秒鐘,最終選擇相信對方,一躍而下。
想象中的狼狽情況沒有發生。
下墜時,伴隨著失重感,耳邊風聲翻涌。
北條夏樹落進銀發少年的懷抱里,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因著這個深深的擁抱,絲絲入扣地縈繞上來。
黑澤陣轉了半圈卸力,再把他放下來。
“又沒力氣,還那么沉。”他說。
北條夏樹“在減肥了,過幾十年連人帶盒五斤。”
黑澤陣“”
夏樹“骨灰怎么不算一種骨感美呢”
黑澤陣“有病。”
這么一遭小插曲過去,北條夏樹順利進入黑澤陣的家中。
少年黑澤已經加入組織,不用四處奔命,生活早不像從前那樣可憐。
住處裝修中規中矩,風格與他未來的安全屋簡直一模一樣,沒有特別值得稱道之處。
北條夏樹躺在沙發上,有點無聊。
他現在屬于阿飄狀態,根本沒辦法找樂子,甚至玩不了手機,完全沒事做。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還是個不愛講廢話的毒舌,三句話有兩句帶嘲諷的意思,目前情況和坐牢也差不多,黑澤陣是牢頭。
于是他坐起來,趴到陽臺上,一片片數窗外的葉子。
期盼著能再數死一個老烏鴉,繼承新組織,比如警視廳之類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澤陣自臥室推門而出。
天還沒亮,深色地平線上,升起一層霧蒙蒙的淺白,看得不分明。
北條夏樹葉子已經數到了“67881”,聽見聲音,轉頭看去“你去哪里”
黑澤言簡意賅“任務。”
北條夏樹點點頭,問“什么時候回來”
很好,又可以趁機出去溜達了。他想。
黑澤陣“不知道。”
明明白白的敷衍,裝都懶得裝一下,夏樹早就習慣了。最好的應對措施,就是無視掉黑澤的話,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他問“我明天不對,今天晚上就要走了。你可不可以早點回來”
銀發少年扣上禮帽,風衣腰帶勒束出勁瘦的身形“關我什么事。”
北條夏樹朝他揮手告別,隨口叮囑“九點之前哦。”
黑澤咬了支煙,含糊地應一聲,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答應。
他關上門,邁著輕盈而迅速的腳步離開了。
深夜,米花町。
和某位入水人士相處了十分鐘后,黑羽快斗收回一開始的判斷。
這個人不是真正想自殺,入水動作能夠如此毫不猶豫,大概率是自殺成習慣,習慣成自然,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自殺成習慣還能好好地活著,還蠻神奇的
太宰治對他的滑翔翼和感興趣,擺弄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