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這樣說。”
助理打斷,表情罕見地帶上了一絲嚴肅,“我的雇主十分尊重裴小姐,若非裴小姐親自同意,我們絕不會做這種事。”
迎著那兩人看過來的視線。
“好吧,的確不是僅憑借一張臉,在知曉裴小姐的存在后,封女士又去調查了裴小姐的生平”
“這些都是在過往履歷里寫著的,不算侵權,看到裴小姐在母親聯系人那欄里寫的名字再聯系裴小姐的出生年月,很容易便能推斷出來裴小姐同樣也是封女士的孩子。”
“封女士找到裴小姐只是想要補償。”
助理最后那句說得尤其認真且鄭重。
當然這一切。
都打動不了傅朝云。
嚴格說來,今日種種都是裴雪枝的家務事,傅朝云連個家屬都不是,僅是作為女朋友陪同而來,自然沒有資格逼逼賴賴。
或許,作為家屬也不能。
現在她就陪在裴雪枝身邊,等對方做決定。
裴雪枝的物欲很低,感情方面似乎也有些單薄,這些動人的話她不知道聽進去幾成,須臾。
裴雪枝“親子鑒定還是做一下吧。”
只要她想要拿到那些東西,還是名正言順一些的好。
這方面,她可以配合。
“她,”頓了頓,“那位封女士還有別的要求嗎”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跟您見一面。”助理立即道,“以視頻的方式。”
助理和她們見面的時間特地選在夜晚,大洋彼岸的那頭便是上午。
這環節應該是早早就計劃好了的,但裴雪枝并沒有被算計后的惱怒。
“可以。”
大抵是拿人手軟。
昨晚傅朝云還調侃過見家長的事,來之前也有些緊張,進入房間時發現對方并不在,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現在這猝不及防、一波三折地最后還是要見
再大大咧咧的人也會不適應得好嘛
正糾結期間,裴雪枝轉過頭看她,映襯著燈光,oga的眼漆黑透亮,盈盈生情。
她的指尖覆上來,還輕輕扯了扯傅朝云袖口,秋日漸深,氣溫愈涼,比起初見時,兩人的衣衫都增厚了不少,而裴雪枝的指尖一直鉆到傅朝云袖子下面,觸碰肌膚。
裴雪枝的體溫稍涼,aha卻是熾熱又溫暖,猝不及防給冰了一下,傅朝云下意識地回握,以自身去溫暖對方,卻聽耳畔響起。
“姐姐,我怕”
于是,視頻接通的一瞬間,傅朝云的臉也出現在了畫面里。
那邊是一張矜貴雍容的臉,保養得當,但因為纏綿病榻的緣故,看上去清瘦了三分,連容貌都有幾分消減。
可眉眼間乃至唇形,依舊能尋到點點同裴雪枝相似的痕跡。
血緣,真的很奇妙啊
雖然四周有各種昂貴的醫療設備,但那邊的背景似乎并不是醫院,而是家里。
有錢到這個地步,請醫護人員隨行也很正常。
而且可能是病重的緣故,也可能是二十多年的空缺無法填補,封女士見到裴雪枝時并不是非常激動。
反而怔怔的。
望著裴雪枝的眉眼,很認真又很模糊,仿佛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
“青姮”那頭封女士近乎呢喃地叫道。
“你好,我是裴雪枝。”
這一聲頓時叫封女士回神。
“我是說。”她找補,“你和青姮很像。”
對比封女士,裴雪枝的神色或許還要更冷淡一點,沒有認親的喜悅,也不在乎自己被認成了另一個人。
反正突然冒出來的aha母親封女士,于她而言,也并非什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