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裴雪枝除去受傷外,身上的穿著還算干凈,甚至有一兩件價值不菲的奢侈品佩飾,警方懷疑她的生長環境大概是有些特殊,從對方的行為舉止來看,應該是經過什么良好的教育培訓,戒備心是引入骨髓了,目前這種情況極可能是受傷失憶了。
但目前并沒有接到相關的報案,具體情況需要繼續調查同時聯系各地網絡再分析。
而對方身上的傷口雖然斑駁卻不算重,都是表面傷,處理包扎過就好。
當下的麻煩是在結果出來前要如何安置對方。
警局顯然不是養孩子的好地方丟監獄和帶回去都不太行。
裴雪枝雖然是未成年,但她這個年紀是在有些尷尬,送孤兒院有些太大了,但又的確沒有成年,尚沒有到可以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歲數。
作證這點的是她還沒有分化。
這邊商量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傅朝云打了好幾個電話,用了點特別的手段,將人帶回家去,暫時收養。
不過那也是幾天后的事情了。
離開那天,aha少女走在前面,步履輕快,“一開始我真的沒想直接把人往家里帶的。”
“沒想到啊唔,現在這樣算不算是殊途同歸”
沒有回答。
年輕的傅朝云似乎很習慣對方的沉默,也不惱怒,倏然停下腳步回頭。
她沒有笑,有光映在aha的臉上,琥珀的眼溫暖潤澤,仿佛是生來便帶著笑意的,眼眸輕眨微彎時,唇角又仿佛自然上揚著,一瞬間,泄露了無數善意的花。
“對了,你應該是會說話的吧”
“我應該不是撿了個小啞巴吧”
“不會真的不會說話吧可惜,不過你那么好看,會不會說話倒也無所謂我不會因此歧視你的。”
怕是誰都想不到,在學校里呼風喚雨的aha私底下竟是如此的話癆且幼稚。
什么aha
只會嘰嘰喳喳的小麻雀罷了
身后的裴雪枝慢慢抬頭,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哪怕迎著光,仍舊是一片濃澤的黑,仿佛化不開的烏鴉墨色。
“裴雪枝。”她殷紅的唇輕張。
不是啞巴。
“什么”
裴雪枝又看她一眼。
“裴雪枝。”語氣淡淡,“我的名字。”
這幾天沒有身份的她,都是跟著警局的各位暫時居住,似乎是這種漂泊屋頂所的經歷,叫她看起來沒有那么的冷冽且不可親近。
當然,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怕對方繼續追著問,頓了頓,裴雪枝又補充了寫法,“非衣裴,冬雪的雪,枝頭的枝。”
“裴雪枝”
面前的aha順著對方的介紹又念了一遍,輕聲含糊,非常神奇,分明是一樣的字眼,從對方嘴里出來,似有了旖旎的滋味。
“很好聽的名字啊。”頓了頓,又補充,“和你給人的感覺一樣。”
冬日枝頭上的一抔雪,漂亮的、高高在上的,供人欣賞卻無法觸及。
年輕的裴雪枝不置可否,視線已經移到了另一邊,看得出來,她并不怎么想理會對方。
可一眨眼,傅朝云徒然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動作太迅速,連裴雪枝都嚇了一跳,她甚至身體本能地做出自衛的姿勢。
“做什么”因為太過突然,原先清冷緩和的聲音都有些抬高,一瞬間有了生人的活泛氣。
“原來你會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