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裴雪枝在傅家住了下來。
年少的傅朝云除去恣意張揚了些,行事大局尚在靠譜的范圍內,家長對她都算信賴。
最重要的,傅家也不差這點養孩子的錢。
在傅家,裴雪枝的吃穿用度都是頂頂好的,縱然來歷不明,但對方生得極好,行為舉止還自帶一股矜貴氣,仿佛便是從豪門里生出來的一般。
至少同學老師都不曾覺察到異常。
是的。
裴雪枝和傅朝云如今在同一所高校畢竟后者還未分化。
又在教務處那邊知會了聲,分在了同一個班級,不過因為性格迥異,平日里兩人走得也不是很近。
在一個教室交流也不多。
傅朝云走到哪都是呼朋引伴、眾星捧月的熱鬧,而裴雪枝則是冷冷清清、孤孤寂寂的一個人。
傅朝云上的是精英高校。
這其中自然也有人的確是來學知識的,但更多的是各家將孩子塞進來,提前發展人脈關系,這些人未來自有出路出國后才是重點,鍍個金回來繼承家業,現階段學習方面隨隨便便應付過去就好。
都不用算在高考人數里。
而為了彌補這方面的數據,財大氣粗的校方還引入了一批優秀生,給予學費伙食乃至獎學金方面的補貼。
平常在學校,第一類和第二類或許還能說到一起去,第三類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裴雪枝是突然轉學冒出來的,她長得好看,自帶一股清貴氣,起初這些紈绔子也沒把她往那方面想。
可漸漸的。
當他們發現裴雪枝和這些公子小姐們一個都不親,成績又好,有些念頭就開始冒出來了。
精英高校一貫有有錢人欺負特招生的“傳統”。
起初是小兒科的孤立。
裴雪枝性子獨,并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與其說是對方在排擠她,倒不如說是裴雪枝自己不想理會那群蠢貨。
這種行為看在那些人眼里卻被當成了忍氣吞聲。
隨后霸凌愈演愈烈,弄濕了裴雪枝的課桌
那是一個中午。
剛好同學們吃完飯回來,傅朝云跟裴雪枝就是前后腳的關系,落后了一點點。
進來就看到裴雪枝被弄得亂七八糟的課桌,濕掉的紙張糊開了上面的水墨字,變成一團團的污,底下是一灘的潮濕,到如今,還有兩三點水滴滴答答地落下。
一片寂靜中,水珠撞落的聲響都顯得清晰可聞。
撞擊心尖。
到這時該是要肆意嘲笑的,但不知如何,氣氛沉默得可怕。
傅朝云落在后頭。
裴雪枝將當下的一切看在眼里,倏然抬頭
她一貫是疏離清冷不怎么搭理人的模樣,但這一刻,抬頭時,眼眸里的深邃濃郁得可怕。
校規不允許披頭散發,裴雪枝的頭發也是扎起來的,不高不低束成一個馬尾,便是如此,也顯得他烏發濃密,柔軟清亮,卻也露出更多臉頰的部分。
優美的側顏線條都有了鋒利的弧度。
鎖定了人選。
下一秒裴雪枝直接起身,壓著對方的腦袋按到了一片狼藉的桌面上。
直到此刻,周圍才響起一片驚呼。
被壓住的是一個男性aha,上個月剛剛完成分化,最近正因為自己的性別洋洋得意著,家世也不錯,驟然聽到四下的動靜,便覺得所有人都在嘲諷自己,漲得臉色通紅,厲聲道
“裴雪枝你在做什么放開我”
誰都沒有想到看似好欺負的裴雪枝會做出這樣的事,突然反擊。
這也是在挑戰他們的絕對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