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軒高興地說“你哪天去馬來西亞,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跟你的行程。”
“軒哥,我提醒一下,你們是去度蜜月的哎,跟我的行程這能行嗎”
李瑤林不介意與人同行,關鍵對方是情侶出行,她可不想去當電燈泡。
鄭軒心想也對,便說“那看看我們的行程有沒有一致的,到時候碰個面、約個飯”
這倒是沒問題,李瑤林應下了。
結束閑聊后,李瑤林又處理完了手頭的事,就回便利店把售票員換下來。
沈思麗溜達過來買了根雪糕,一邊吃一邊發愁“店長,你說婚姻這事,有什么好糾結的呢如果還有感情,那鬧了一個多月的別扭,怎么也該和好了吧若是沒感情,何不趁早離了反正我也長大了,不需要他們再以我為借口來掩飾他們之間的問題了。”
李瑤林聞言,不由得想到了她的父母,她也不懂他們。
她出生在一個并沒有多少溫情的家庭里,自打她有記憶開始,父母之間就總是爭吵不斷。
后來她長大了,常聽她媽發牢騷,才知道原來她爸心里一直都有一個白月光。當年白月光嫌李家窮,嫁給了一個公務員,她爸無奈娶了對他窮追不舍的她媽,但這些年來一直對白月光念念不忘。
再后來白月光的老公車禍沒了,她爸立馬就殷勤了起來,三天兩頭往白月光那兒跑,邀請白月光去旅游散心。
白月光到外地工作,他就把生意做到外地去,所賺的錢也都花在了白月光及白月光的子女身上,以至于李瑤林大學的學費、生活費都得靠打暑期工、做兼職、勤工儉學來賺。
至于她媽為什么不離婚,她也問過,但得到的答案是她還在讀書,離婚了沒人照顧她。
李瑤林覺得這只是一個借口,她從小就沒人管,她爸整日不著家,從來沒給她開過一次家長會,她媽除了開家長會,也不會去學校。
別人小學都有父母接送,她向來自己上下學。高考的時候家長都把孩子送到考場,她的爸媽也不關心。大學報到,舍友們都是全家出動,她自己孤身一人到校,甚至窘迫得辦飯卡水卡的錢都不夠。
本以為這對夫妻會這樣糾纏怨懟一輩子,但沒想到實習公司破產之前,她爸媽就先離了婚。她爸如愿以償地帶著白月光和賣房所得的大半房款跑了,她媽則迎來了第二春,有了新家庭,還說她已經畢業,往后沒事就沒必要聯系了。
收起思緒,李瑤林也拿了根雪糕,一邊撕包裝,一邊問“有這么嚴重嗎”
“剛才他們吵了一架,我勸不住,干脆不管了。”沈思麗說,“不過以他們的性子,吵架說明有可能和好,要是連架都不愿意吵了,那才叫完了呢”
李瑤林笑說“你說我佛系,我反倒覺得你心態挺不錯。”
“他們現在的狀態跟離婚也沒什么區別了,離不離日子都是這樣過的。而且離了婚,說不準矛盾能更少一些。”
沈思麗本來是想傾訴的,結果說著說著,把自己給開導了。好在事情也沒有她想的那么糟糕,離島之前,她爸媽手牽著手出現了。
“爸、媽,你們和好啦”
沈主編見李瑤林也在,想到對方可能知道了他的家庭矛盾,頗尷尬地對女兒說“我們本來就沒什么事,是你瞎擔心。”
沈母也說“是呀,我還以為你是真的想帶我來這兒玩,沒想到”
沈主編扭頭看沈母“不過來這兒是來對了,讓我們想起了我們剛認識那會兒。”
沈母笑容滿面地附和“是呀,那會兒我還只是我們社科聯的辦事員,跟領導到嶼海公園一帶調研時遇到了跟新聞的你”
那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的事情,當時的嶼海公園還未開發,也還未被私人承包經營,清澈的海水、寬闊平緩的沙灘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沈主編與沈母在那兒結緣,談戀愛的時候更是多次到海邊散步,那里也承載了他們許多感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