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南聽著他們的對話,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何微也是欺騙她身入險境的一員,他沒有背叛阿凇,他們只是希望她死,因為她在阿凇的眼中是特別的,他們覺得她會拖累他,他們甘愿付出生命,被阿凇懲罰,也要害死她。
她被因這冰冷的真相而險些站不穩,她從未從未見過世界這樣的一面,原來,除了先生的肩膀與怨川盡頭那一點點小小天地之外,更加廣闊的世界是這樣的。
浮南渾身無力,卻還是伸出手去,將阿凇的手按住了。
“阿凇,不要這樣。”浮南輕聲說,她纖細的嗓音沙啞,綿軟無力。
阿凇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他看到了浮南不住顫抖的長睫,她看起來很害怕。
她單純得不像話,仿佛她自有靈識以來,就居住在象牙塔中央,是誰在騙她,是誰在保護她
但是,過度的保護促成了這樣脆弱的她,一旦見了外界的風雨,會輕易被摧折。
阿凇沒有言語,他也想永遠騙她,但他的世界太危險。
他將腰間掛著的一枚小巧匕首放到了浮南的手上,他之前殺敵時就借助這枚短短的兵器,奪走無數魔族的性命。
匕首很普通,用壞了他會換一把,這一柄還是簇新的,未沾過鮮血。
他單手給浮南比了個手語“你來。”
是,既然他們針對的是浮南,那就讓浮南來。
浮南握緊了阿凇的匕首,她前行的步子凌亂,身形搖搖欲墜。
何微靜靜看著她,原本狡黠的狐貍眼里是一片空洞,讓浮南殺了他,比死在阿凇的手下更加令人絕望。
“何先生。”何微被掛在殿內,浮南必須仰頭才能與他對視,她緊攥著手里的匕首,抬起了頭。
何微不言不語。
浮南踮起腳來,將匕首從鞘中抽了出來,刀刃寒光森森,反射著光線,映在她時常盈滿笑意的面頰上,現在她的唇緊抿,面上沒有一絲笑意,她的眸光淡淡,柔軟的情感被壓抑在溫潤的黑瞳之下。
匕首被抵在了何微的胸前,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浮南的手也在不住顫抖。
“除了追隨阿凇之外,你還想做什么呢”浮南問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
何微沒有回答,另外兩位被掛在黑線之上的魔族也沒有回答。
為什么要回答她的問題,等著他們像凇一樣被她蠱惑嗎
“遠燼城是魔域下層治安最好的一座城池。”
“方眷姑娘你也曾是遠近聞名的醫者。”
“辛先生,我不了解你,但我見你曾經請教茉茉如何寫信你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