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的著迷,混合著惡意、殺意和危險的渴欲。
或許,她真的可以試試進入他的大腦,激發他的神經元,說不定能找到他的弱點
這一想法剛從她的心中升起,就聽見江漣問道“你為什么用腳碰我”
“”周姣冷冷說,“你就說你跟不跟我去吧。”
江漣點了點頭。
周姣立刻轉身下床,走向浴室,把里面的觸足都轟出去后,關上毛玻璃門,打開了淋浴頭。
水聲響起。
江漣仍然盯著周姣。
他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異樣,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頭和頸已形成一個十分怪異的角度,只有接榫人偶才能將頭顱扭曲成這樣。
江漣完全是下意識做出這個動作。
他的目光離不開周姣。
尤其是周姣用腳碰了他以后,更加離不開了。
他不知道她這么做的意圖,也不知道這個動作的吸引力在哪里。
但就是,移不開視線。
浴室的毛玻璃很快被熱水熏蒸得模糊一片,連人影都看不見,只能看到潮濕而淋漓的燈光。
這水聲,這熱氣,這燈光。
也令他移不開視線。
數不清的觸足黏附在浴室周圍,伸縮蠕動,逐漸變得像蛛絲那么細,想要鉆進去,擦干玻璃上的水蒸氣,又因為某種強制性的力量而悻悻退了下去,只能在邊沿神經質地嗅聞里面溢出來的氣息。
它們想要看著她。
你不允許我們吃她,不允許我們嗅她,不允許我們長久地碰觸她。
到現在,連我們看著她都不行了嗎
江漣沒有說話。
他站起來,取下衣架上的大衣,穿在身上,慢條斯理地扣上袖扣。
墻上有一面用黏膠紙貼上去的等身鏡,周圍裝飾著深紅淺綠的霓虹燈。
滿是刮花的鏡面,倒映出他的身影,高大,冷峻,外形優越。
他的視線卻像墻上骯臟的黏膠紙一般,死死地粘在不遠處的浴室門上。
江漣扣好袖扣,眼也沒抬,隨手捏爆了幾條離浴室最近的觸足的意識,意思是不行。
周姣洗完澡,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她把頭發扎在腦后,穿上衣服,走出浴室。令她驚訝的是,屋內的觸足都消失了,簡直像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江漣正站在門口等她。
不知是否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奇怪了,如同某種又黏又滑的漿液,在她的皮膚上流淌。
周姣被他看得發毛,坐電梯的時候,下意識站在了離他最遠的位置。
當然,除了他眼神的緣故,也有習慣的原因。畢竟這半年來,她在特殊局碰到江漣,一直是能離多遠就多遠。
原以為江漣只是喜歡她的氣味,她站在哪里都無所謂,誰知電梯門還未關閉,她的腰就被一條觸足勾住,用力拽到了一個身影的旁邊。
江漣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別離我太遠。”
他的口氣很淡,觸足的力道卻差點將她攔腰勒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