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對自己下手極狠,不要命一般潑灑自己的鮮血。
隨著時間的流逝,江漣的表情從冰冷暴戾,到陰沉扭曲,再到瘋子似的癲狂,最后甚至帶上了一絲無法描述的恐懼。
周姣只是一個普通人,體內雖然有他的觸足,但仍然是個普通人。
這么下去,她會死。
“你以為流血就能死嗎”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每個字都帶著瘆人的森冷意味,“你死不掉的。”
這時,他已經完全忘了這是一場追殺的游戲。
周姣不能死。
他必須盡快找到她。
但是,找不到。
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每一次,都是與她擦肩而過。
有一回,他隔著百米遠聞到了她的氣味。那是他離她氣味最近的一次,那一刻觸足發出的狂喜嗡鳴聲,幾乎令他微微眩暈,然而等他追過去時,才發現那仍然只是一件帶著她氣味的衣服。
轉眼間三天過去,她用這種把戲耍了他一次又一次。
每次都是只能嗅到她的氣味,見不到她的蹤影,更讓他發狂的是,這三天里她身上多了不少陌生人的氣味。
煩躁的情緒重重疊加,江漣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猙獰恐怖。
有小混混見他攥著一件衣服,一直站在巷子里,動了壞心思,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站著干嘛呢,要不要哥們兒帶你去個好地方”
然后,小混混看到了此生最為驚悚的一幕
江漣身體不動,頭卻轉動了一百八十度,以一種超出人類生理極限的姿勢,轉頭望向他。
只見他一半面孔冷峻美麗,輪廓鋒利凌厲;另一半面孔卻像面神經痙攣般,有什么在皮膚下瘋狂蠕動,似乎隨時都會破皮而出。
“我操,什么鬼東西”小混混嚇了一大跳,后退一步,下意識按住腰間的手槍。
察覺到攻擊意圖,江漣另一半面孔倏然開裂,鉆出怪異的肉質觸足,帶著陰冷的惡意猛地絞斷了小混混的喉骨。
小混混渾身一軟,口吐白沫癱倒在地。
觸足卻沒有就此收回去。
江漣已經沒有心思維持人類的形態。
他任由大量的觸足從體內鉆出,仿佛污穢惡劣的霉菌一般向外蔓延。
它們如同一條條粗壯而扭曲的毒蛇,蠕動著,伸縮著,腐蝕著四圍的墻壁與霓虹燈,發出令人頭疼欲裂的低頻嗡鳴聲。
“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
他接受了她渺小又脆弱的事實。
“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
他接受了自己因一個人類而煩躁不堪的事實。
“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周姣”
他不想再讓她逃下去。
三天過去,游戲結束。
回到他的身邊。
他要立刻,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