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她上班快遲到了,難得抄了條近路,跟著導航拐進一條小巷,誰知剛一走進去,前后就有小混混包圍了上來。
他們拿著小刀、撬棍與從條子那里順來的電警棍,一臉不懷好意地望著她。
一個刀疤臉走出來,朝她咧嘴一笑“小姑娘,你上班的地方已經被我們摸清楚了,你每個月賺多少錢,也被我們黑客打聽明白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錢都交出來,”刀疤臉舌尖抵著牙齒笑了起來,“另一個,是被我們綁到旁邊的診所去,有多少健康的器官,摘多少”
他的威脅尚未說完,就被周姣冷淡地打斷“我選第三個。”
刀疤臉怒道“老子沒給你第三個選擇”
周姣迅速一掃周圍,不動聲色地后退,后背幾乎完全暴露在其中一個小混混的面前。
邊上的小混混以為她嚇傻了,立刻嘻嘻哈哈地哄笑起來,然而下一秒鐘,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只見周姣的手肘蓄力往后一擊,正中身后小混混的胃部。
那個小混混只覺肚子像被沉重的石頭狠砸了一下,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手上的電警棍就被周姣劈手奪去,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她踹到了人堆里
轟
所有混混都被砸得四仰八叉,陣型被打亂了。
刀疤臉大怒“臭西裝娘們兒,今天不把你切成塊兒,老子以后不用在道兒上混了兄弟們一起上”
周姣不答。
她的身手比這些裝備著廉價芯片的混混要利落太多,再加上在特殊局工作時,她用得最多的就是電警棍和泰瑟槍,一時間簡直是如魚得水。
一群人高馬大的小混混被她揍得頭破血流,鬼哭狼嚎,渾身抽搐不止。
最后,刀疤臉實在受不了了他被電得白眼直翻,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蹦出來了,連忙求饒道
“姐姐,姐姐,我們認輸,我們認輸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找您麻煩了”
周姣點頭,卻沒有關閉電擊。
刀疤臉回想起被電的滋味,臉色一白,小心翼翼地問道“您還要有什么吩咐”
周姣說“把錢都交出來。”
“”刀疤臉差點沒聽懂,心說她不是根正苗紅的上班族么,怎么打劫起來比他們還要熟練。
刀疤臉堅強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們把錢給您”
周姣“嗯”了一聲“要么給錢,要么去旁邊的診所排隊,有多少腰子噶多少腰子。”
刀疤臉“”
他算是明白了,他們碰到黑吃黑了。
那一天,周姣遲到了,被上司狠狠批評了一通,扣了五百塊錢,但她從小混混的身上薅到了一萬新日元,于是心情還算愉快。
唯一比較遺憾的是,這種賺錢方式只能用一次。經此一役,周圍的小混混怕是都不敢靠近她了。
周姣坐在工位上,神色冷淡懶散,滿眼百無聊賴。
她這工作沒什么技術含量,什么活兒都干,但什么活兒都不讓她深入了解,仿佛一個隨時會被推出去頂包的臨時工。
說實話,她到這家公司來工作,就是沖著最后一條,那種隨時會陷入頂包危機的驚險感。
誰知她工作了倆月,上司除了比較摳以外,竟然意外的和善,同事之間的氛圍也異常和睦。
有個同事還問她要不要蛋白營養劑,說他有個親戚在昆蟲蛋白提取工廠上班,可以給她捎點兒,保證原料都是真蝗蟲。
她微笑著拒絕了。
就這樣,又是一周過去。
盡管周姣每天神色都十分平靜,晚上躺在床上,不到十分鐘就能睡著,但她能感覺到,有什么正在心底扭曲崩塌。
體會過驚人刺激的神經,不再甘于平凡無趣的生活。
朝九晚五,她站在大街上,放眼望去,一切都是如此平靜,平靜得讓人發瘋。
巨頭公司雖然在醞釀天大的陰謀,試圖用芯片和大數據操控人們的思想,把他們異化成金錢的奴隸,公司的螺釘,人生的流程只剩下借貸消費工作還貸。
可這種陰謀只是聽上去駭人,落到每一個人的頭上,仍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有好幾次,周姣都想辭去小公司的工作,去當傭兵或者網絡牛仔,雖然不體面,報酬也少得可憐,但勝在危險刺激。